“福慧还没有回来吗?”天色已黑透,福慧还没回来,萧青蕤担忧的站在门口,和锵锵一块等着她。
“萧娘娘,乾清宫派人传信,皇上将公主留在乾清宫里了,今夜不回来了。”
萧青蕤无声的笑了笑,吹在身上的风更冷了,杨衍这是什么意思,怕她害了福慧吗?
“公主,你父皇病势汹汹,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扰了他休息,我和德妃娘娘守了一天,为了陛下龙体早日康复,连太后娘娘都得罪了,哪想到唉,左右陛下都醒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公主,求你别闹了,乖乖的睡在这儿,你父皇才能安心养身子,萧氏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为她连你父皇都不顾了。”谢安嫔脸色很不好看,就差没直说她不孝了。
福慧委屈极了,倔强的看着安嫔,被这双像极了杨衍的黑眸直直盯着,谢安嫔颇有些不自在,“床褥都铺好了,公主早点安歇吧,我去侍候陛下。”
“陛下,福慧是个好孩子,心软善良,萧更衣也是有福气,投了福慧的缘儿,福慧喜欢她,她又还小,小孩子不懂那么多,觉得喜欢的人不会犯错,才来给萧更衣求情,陛下您可别生福慧的气,仔细吓着她。”德妃柔声劝慰。
杨衍鼻息粗重,身上高热未退,对德妃的话不置可否,手指按在印堂上,嗓音有些沙哑,“朕只是将萧氏幽闭在咸福宫,何曾要三尺白绫赐死她,后宫朕交给了你打理,你要上心。”
德妃窒了窒,强笑着回:“臣妾错了。”
她知道杨衍不喜人辩驳,只字未提刘太后。
“也不全怪你。”她痛苦认错了,杨衍果然不再追究她,唤来了汪锦,“萧氏在重华宫算什么,你派人将她送回咸福宫,再给太后传道朕的口令,萧氏朕已罚过,罪不至死,无须再惩罚。”
“陛下,萧更衣身边的宫人都在东厂大牢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她还身中剧毒,越发离不开人,不如臣妾调派些人过去伺候着吧。”德妃很快调整好了表情,顺着杨衍的话说,满心为萧青蕤打算。
“别多事。”杨衍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德妃的笑僵在了脸上,杨衍到底什么意思,若说厌弃了萧氏,偏又不许太后杀她,可要说护着她,放她一个人在咸福宫,也难保不出什么事儿。
罢了,她从来猜不透他,从来都做不了他的解语花,她做好他的德妃好了,旁的她无能为力,德妃酸涩的想着。
汪锦亲自去了趟寿康宫,出来时额头上添了道伤口,转头又去了刘贵妃宫里,将在太后那里受的气,双倍还给了刘贵妃,等他一走,刘贵妃宫里的瓷器碎了一地。
杨衍这番敲打,宫里其他蠢蠢欲动的人都按捺了心思,就是刘贵妃明面上也不敢再对萧青蕤喊打喊杀,手段全放在了暗处,克扣饮食c木炭等用度,然而过了两天,见她虽然病怏怏的但还活着,刘贵妃气急,身边伺候的宫女便给她出了个主意,她听了连连点头。
“这是个好主意,现在就挑人去咸福宫,本宫要尽快见到萧贱婢的尸体。”
很快,刘贵妃从宫里挑出了些伶牙俐齿的宫女,命她们在咸福宫门前辱骂不休,最好能骂死那个贱婢。
萧青蕤刚刚吃了午膳,宫门外边响起了声声污言秽语,声音尖利刺耳,不堪入耳,她沉下脸放好食盒,走到门口,拔下门栓,打开宫门。
她素颜寒衣孤身立在宫门口,刘贵妃特意挑选的八个宫女霎时没了声音,有几个不甘被她气势压制,强撑着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般狼狈。
“回去告诉刘贵妃,少造些口业,否则将来进了地狱,少不得受那拔舌之刑。”说着绘声绘色的讲起拔舌地狱来,这些宫女字都不识几个,平时也就靠看戏听戏知道这些,哪里能和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