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这是霹雳木。”钦天监监正头皮发麻,手里的木牌重于千钧,色泽玄黑,触之有金石之感,还是用于求助于鬼神,右眼皮开始剧烈的跳动。
“霹雳木?”
“回陛下,雷火乃天下最烈最阳之物,被雷火劈中的树木,经天火焚烧,未烧成灰烬的那部分,凝聚了雷阳之力,又有木之生机繁茂,便成了有灵力的霹雳木。黄石公传下的《灵棋经》里便有以霹雳木造灵棋,用以卜筮。”钦天监监正尽量把话说偏,不敢直说厌胜之事。
杨衍面无表情,眼神森冷的看着那霹雳木牌,“此物果然有灵力?”
“陛下,神鬼之事莫测,臣不敢妄言。”钦天监监正觉得殿内幽冷,皇帝的表情更可怕,忍不住双股战战,噗通跪了下去。
“朕让你说你就说。”
“臣听闻霹雳木历来是道门所用的灵木,历任天师c真人都有以霹雳木施法的事例流传下来,甚至道门正统正一教也不例外,想来想来是有灵力的”钦天监监正捧着这木牌,就似捧了一团火,烫的难受又不敢丢不敢放。
“退下。”
杨衍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钦天监监正如蒙大赦,将霹雳木牌轻轻放到托盘上,躬身倒退出去。
“戴公公,御膳房的人在廊下候着,要不要传膳?”殿里静悄悄的,皇上遣退了侍候的人,传膳太监堆着笑找戴胜打探,皇上连夜从兴圣宫赶回宫里,一整天又事端不断,今儿一天竟没用一顿像样的膳食,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戴胜面上愁苦,他这人本就端方本分有余,机灵不足,不然也不会一直屈居在汪锦之下,现在他也猜不出陛下的心思,拿不定主意。
传膳太监嗨了声,急得转圈,突然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近,他眉头打结,横眼斥责,“那个没规矩的小崽子,敢在这里乱来,不要命了。”
“哎呦,长乐公主,小祖宗,你慢点,廊子上的木头滑,可不敢这么跑。”待看清来人是谁,立马换了副面孔,眉头舒展了,吊着的眼睛放下了,满脸带笑的扎着手,小跑到福慧身边,请安问好。
“戴公公,父皇在殿里吗?”福慧对来人点了点头,脆生生的问着戴胜。
“公主殿下安好。”戴胜先行了礼,“陛下在殿里,殿下可要进去?”
福慧颔首,便要跑进去。
“殿下诶,且等一等,陛下一天儿都没好好用膳了,好殿下,劝劝陛下多少用点吧。”
福慧脚步慢了下来 ,父皇又不好好用膳,这怎么行?
“你跟着我进去。”
烛台里有好些蜡烛烛芯长了,宫女们不敢进来,烛芯便没人剪,要么熄灭了,要么一点点火焰,整个殿里昏暗暗的。
福慧一进来就看到父皇沉寂的坐着,眼眶一酸,蹬蹬的跑了过过去,“父皇。”
杨衍不耐的侧眸,看到进来的是福慧,黑眸里的煞气瞬间消散,“福慧来了,慢点儿。”
“父皇。”福慧哽咽一声,头埋到杨衍膝上,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萧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咸福宫搜出厌胜之物,这事儿重华宫上下俱都瞒着长乐公主,所以,福慧还不知道这事儿,她只知道萧姨中了剧毒,性命几乎不保,辗转难眠,大晚上的不顾嬷嬷们的劝阻,跑到了乾清宫。
杨衍被她哭得心内绞痛,抚着她丫髻上的束发金环,连声轻劝,好容易福慧才止了泪,仰起头看着他,“父皇我想去看看萧姨。”
杨衍眸光深幽,手掌一下一下拍着福慧的背,极力克制着那股难忍的郁怒与焦躁,尽量轻声细语的哄劝,“福慧乖啊,先回宫睡一觉,明天醒了再说好不好?”
福慧吧嗒吧嗒的掉泪,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