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中毒了。”
被侍卫拎上马,疾速赶来的太医,看着皇上怀里面色苍白的和嫔,暗叫了声不好,再诊脉发现脉搏微弱,且手腕上体温下降,一片冰冷,额头滚下大滴的汗珠。
“什么毒?你抖什么抖,解毒啊,朕让你给和嫔解毒!”
太医跪在地上牙齿打战:“皇上臣只能诊断娘娘中毒了,中的什么毒臣还要再看看”
天下毒物众多,中毒后的症状极为相似,除非大国医之类的杏林圣手,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单凭症状辩出是何种毒。
杨衍目眦欲裂,眸光凶狠几欲嗜人,“滚开,其他的人呢,过来为和嫔诊脉。”
太医院院判落后一步,才赶了过来,急忙抢步上前,他诊了脉,花白的胡子开始抖动,顶着帝王嗜血的眼神,抖着手掰开了滚在地上的点心,放在嘴里尝了味道。
“钩吻!这毒是钩吻!”老院判吐掉嘴里的食物,脸色灰败的摇头,钩吻俗称断肠草,毒性剧烈,几乎无药可医。
结实的手臂收紧,杨衍抱紧萧青蕤,钩吻之毒他清楚,少年时在北疆大营,他名为皇子,实为弃子,时时面临杀身之祸,一次他营帐里炖煮了一锅鹿肉,那次他肚子突然绞痛,便让身边的副将先吃,结果里面放了断肠草,他眼睁睁的看着副将哀嚎了一个多时辰,活生生的痛死。
“传东厂提督来见朕。”
杨衍此言一出,众太医跌坐在地,惊骇欲绝的看着皇帝似笼着层血雾的双眸,东厂的那群太监,没了根更没了人性,残虐凶狠,难道当日坤宁宫的惨剧又要重演了吗?
“守住宗人府,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杨衍爆喝声中,萧青蕤眼皮动了动,慢慢清醒了过来,断肠草之毒并不影响意识,她是痛晕的,但这一醒,剧痛又如跗骨之蛆,五脏六腑,骨头缝儿里都痛不可抑。
“你放心,朕会查出是谁下的毒,为你报仇。”
萧青蕤忍着剧痛,听到杨衍这话,拼尽全力绝望的睁眼开着他,“不我不要死”
纤白细弱的手指死死的扣着他的袖袍,苍白如纸的脸孔上一双剪水双瞳深深的期盼的望着他,她不要死,她不能死在这里。
“害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杨衍大恸,可断肠草之毒,无药而解。
“不要”
剧痛带走了她全部的力气,连这两个字都喊不出,只能磨着齿缝不甘的低吼。
“让开,快让开。”
尚带着少年稚嫩的嗓音急躁的喊着,在这死寂的囚室里分外响亮,除了杨衍,其他人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卓公子。”
“道门最擅解毒,卓公子来了,有救了。”太医想要挤出笑,僵掉的面皮不听使唤,怪异极了。
小允墨蹬蹬的在前面跑着,手里端着个紫砂药罐,一面呼喝着一面向着里面跑过去。
他后面,宽袍广袖的卓冷岳走的飞快,眨眼间就来到了杨衍面前。
“冷岳?”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上萧青蕤的手腕,杨衍才转头看过去,嗓音沙哑的唤道。
“你能看到我对不对?别怕,我能救你。”卓冷岳的心神全在萧青蕤身上,根本没听到杨衍的呼唤,冷冷的音质说出的话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萧青蕤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她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和表情,但她知道来的人是卓冷岳,死亡的恐惧突然就散了些,颜色浅淡的唇微不可见的弯了弯。
这抹笑转瞬即逝,但卓冷岳还是捕捉到了,她相信他能救她,她信任他。
“允墨,给我。”
卓冷岳接过允墨捧着的药罐,揭开盖子,里面是浓稠的血红液体,血液独有的腥味散逸在空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