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伤得很深,刘贵妃侥幸保住了命,毕竟伤到了根本,她裹得厚厚的,捧着手炉,满头珠翠,脂粉敷面,但走到近前,浓浓的脂粉遮不住她晦暗的面色。
“嫔妾给贵妃请安。”
刘贵妃眼神淬毒似的,恶狠狠的剜着她,萧青蕤毫不惧怕,两人结下的是死仇,私底下彼此都不再掩饰。
“见了本宫竟敢不跪,来人,教教萧婕妤宫里的规矩。”萧青蕤行的是蹲身福礼,这也是宫里嫔妃日常惯用的礼节,可刘贵妃就是来教训她的,没事也要找出事来。
刚刚在暖厅外,萧青蕤已跪了有段时间,凌冬腊月,滴水成冰,她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又痛又僵,她维持着福身行礼的动作,清艳的面孔上浮起抹笑,但眼底凝满冰霜,殊无笑意。
“贵妃娘娘确定要在这梅林里,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教嫔妾规矩吗?毕竟贵妃娘娘自己的规矩陛下可从来没有满意过呢。”
萧青蕤的话刀子一样插在刘贵妃最疼的地方。
“贱婢,你敢嘲笑我,该死的东西。”刘贵妃脸色铁青,不得圣宠是她最恨最痛的地方。
刘贵妃气极了,扑上去就要撕打萧青蕤,“混账,都是死的吗?快拦住贵妃。”
韦丽嫔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厉声呵斥着刘贵妃的宫女,萧青蕤趁势躲开。
“你们两个去扶一把萧婕妤,别伤着了。”韦丽嫔笑着冲萧青蕤点了点头,冲着刘贵妃而去。
“贵妃娘娘,给嫔妾回去吧,太后她老人家眼巴巴的等着您呢,究竟是亲姑侄,您一不在身边侍候,她老人家吃的也不舒心,喝得也不合胃口,连赏花都觉得没意思了。”韦丽嫔连哄带劝的说着。
刘贵妃打了拦着她的宫女一人一个巴掌,恨恨的看着韦丽嫔:“本宫要教训那贱婢,你来做什么?”
韦丽嫔脸上笑容一僵,拖拽着将刘贵妃拉远了些,凑到她耳旁低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娘娘,萧氏那贱婢惯会装可怜,若是让陛下瞧见了,还以为娘娘怎么她了,她再哭几下,难保陛下不会心软,到时候咱们这番苦心就白费了。再说,那桩事一成,要的是她的命,好娘娘,且再忍几日。”
刘贵妃想到那番布置,忍下了撕烂萧贱婢那张脸的冲动,冷静了下来。
韦丽嫔吁了口气,笑着对萧青蕤点头,“萧婕妤,太后在前面等着呢,我们先行一步了。”
视线转到萧青蕤赤着的脚上,笑容深了深,挽着刘贵妃离开了。
“安嫔娘娘,您瞧,这枝花儿竟是双色花呢,一半儿红如火,一半儿白如雪,真是别致。”
谢安嫔的宫女喜滋滋的递上折下的梅枝。
“真的是同一枝吗?让哀家瞧瞧。”刘太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好奇的问道。
谢安嫔擎着梅枝走到刘太后身边,刘太后仔细的看了看,伸手拨弄了下,“果真是同一枝。”又问宫女:“你在哪儿折的?去看看还有没有?”
谢安嫔的宫女并着寿康宫的宫女呼啦啦的去了,寻来寻去,再没寻到开两色花的梅枝,空手而回。
“再没有了吗?”刘太后有些失望。
“太后娘娘,什么没有了?”韦丽嫔笑盈盈的凑了上去,水媚的眉眼水波流转,越发衬得她身旁的刘贵妃颜色枯槁。
“你们去哪了?这会子才回来?”刘太后不耐的看了眼刘贵妃,成了这副鬼样子,皇帝看都不耐烦看,何来皇子。
韦丽嫔捂着嘴露出为难的神色,直到太后再三催促,才说:“嫔妾一直不见萧婕妤,怕出了什么事,便出去寻她,没想到陛下也来了,在暖厅里萧婕妤冲撞了陛下,怕是要受罚。”
刘太后面色难看起来,杨衍来这里还能为什么,只能为江令姝那个女人,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