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裴辰煜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发动了车子:“吴小姐,坐上来咱们慢慢谈。”
吴冉不及多想,火急火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偏头看着他,等他发话。
裴辰煜摸摸下巴,启车沿着柏油大道疾驰而去。
“只要你帮我抓到真正的凶手,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他收起微笑,先前纨绔的神情敛得一干二净。
吴冉也正了神色,“我只是一名小记者,没能力帮到阿sir你,你还是另择高人的好。”
他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视线再次回到前方:“没人比你更了解凶手,你弄了个假身份冒充凶手后,巢城就发生类似的命案,你不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吗?”
“……”吴冉心头一滚,没再反驳。但她清楚,对惯犯来说,尤其是那种上了瘾的凶手,绝对不会停止继续作案,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还很早,警局里的人寥寥无几,吴冉被他一路拉进警局重案组会议室。
刚进去的瞬间,她就感受到了会议室缜密凝重的氛围,白板照片,各种分析图贴满墙壁,桌子上摞着厚厚的文件资料,警方掌握的消息虽不及自己掌握的隐秘,但这些信息都是来自不同方面,甚至更加详细!
巢城a区公园是这次新案件被害者尸体的发现点,接到报警电话,警方立即出警,确认了死者的身份,经过毒理检测,被害人并无中毒迹象。
最新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为陆鼎集团的女员工何珊缘,所有物证中,除了用来装尸体的黑色垃圾袋,指纹、血液、毛发和精液等等与凶手有关的信息都没有留下。
何珊缘,26岁,本省藤原市人。2015年5月28日下班后失踪,第二天尸体就在a区公园被清洁工发现。
吴冉的目光移到和何珊缘照片的旁边,那里记载了一串数字:五十五。
她黑眸闪了闪,不等裴辰煜开口,她已经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挪出一块新的白板,用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起来。
在爸爸妈妈被害之后,她知道的命案一共有三起,和警方掌握的信息基本一致,但也有细微的差别。
裴辰煜靠在白板边,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左手的记号笔在指尖灵巧的转动。
“二十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你觉得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吴冉看着他身边白板上贴的一些陈年旧照,脸色渐渐变白,她闭了闭眼睛,指尖在微微发抖,即便是这么多年她依旧无法忘记那段被囚禁的日子。
被害者,鲜血,冷冰冰的尸体,削烂的铅笔,一幅幅出自她手的凄冷之画……所有画面都在无数个夜晚折磨着她,挥之不去。
似乎是看出她内心的恐惧,裴辰煜随即从饮水机倒了杯温水给她。
“先喝点,不用勉强自己。”
她轻轻哆嗦着双手接过来,立即从口袋里摸出药片就着温水吞了下去,片刻,才渐渐冷静下来。
“很多罪犯都喜欢用一种模式来进行犯罪,特别是连环杀手,有的罪犯甚至连细节都要求一模一样,且手法具有独特性,就好像是在向世人宣布:看,那人是我杀的!”
她皱了皱秀眉,食指从第一个死者单依敏一直滑到何珊缘,“我数过前三个女死者身上的刀数,都是五十五,甚至连凶器用的都是同一种。”
1994年,是凶手展开的第一次有规律作案,当年4月4日凶手带给她看的女尸便是年仅十五岁的死者单依敏,单依敏身中几十刀,当时细心的她还仔细数过。
裴辰煜挑了下眉,法医都没确定出具体的凶器,她已经知道了。
“是什么?”
“杀猪用的放血刀。”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太大变化,只是嘴唇的颜色有些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