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只是吵架。”是啊,路是她自己选的,路上遭遇再荒唐的事,她也不愿多说。
许宁看了她一眼,泡杯热茶递给她。
祝融融说:“谢谢,我怀孕了,不能喝茶。”
他狠狠瞪她一眼,几度深呼吸,在原地站立许久后,又重新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她轻声说谢谢,将杯子抱在手心里,暖手暖心。
“你要回家去吗?”他指楼上她父母那。
她摇头,年轻的脸庞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她一直没有抬头看过他。
他问:“有什么打算?”他当然不会相信,她狼狈不堪的流落在外,怀着身孕,生无可恋的淋雨,仅仅是因为吵架。
她咬着唇上一点皮肉,说:“能,借我点钱吗?”她的声音真的又轻又低,低到泥土里。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她注视着自己乌黑的凉鞋,上面耷拉着一坨稀泥。他并没回答。
椅子在地刮出噪音,他起身进了房间。无论他要做什么,她此刻都感到说不尽的尴尬。
很快他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啪一声扔在她面前的桌面上。“里面是二十万。”
她慌忙说:“用不了那么多!只要五千块就行了。我过段时间久还你。”
感谢上帝他没问用途,但他问:“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
她愣了愣,说:“等我发工资以后。”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三千。”
“那得还多久!”过会儿,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你今天就在我这儿睡。”
“还不了债”一旦与“在我这儿睡”两个话题相连,难免让她多心。她背上一刺,想到那些以身还债的恶俗桥段,正要开口拒绝,对方又说:“你身份证也没带吧,住不了酒店。你睡我房间,我睡我妈的屋子。我没现金,这个你拿去用。至于你欠我的钱,”他将银.行卡往前推到她面前,站起了身,“有了再给我。”
她指甲狠狠扣入指腹,良久,拿起银.行卡,说了声:“许宁,谢谢你。”
那声许宁,多久没听到了。和记忆中那个追在他身后喊“许宁许宁,卷子借我抄”的小少女一模一样。他将那个称谓放在心里反复贴烫一番,这才问:“饿不饿?”
“不饿。”
“嗯,那去洗个澡,早点睡吧。”他率先往里走,边走边说,“外面卫生间的喷水龙头坏了,我用不上,所以没管它。进我房间来洗。”想了想,回头加上一句,“右手别沾水,换下的衣服放那儿,一会儿我来洗。”
他还和以前一样细心,暂新的毛巾,干净的睡衣裤,他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卫生间的架子上。
热水在身上冲刷,她冰冷的身子这才舒服一些,像得到重生。左边有面镜子,她在许宁的卫生间里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luo体,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沐浴露洗发水,他都将它们摆放在显眼的位置,甚至还有肥皂和一把新牙刷。
她的衣服由内而外湿透了,但她怎么能让他替自己洗。
于是她费力的用一只手,将这些衣服全洗了,包括内衣内裤。
许宁准备的睡衣裤是他自己的。纯棉,灰蓝色格子,xxxl号,仅一件上衣穿在她身上,就像挂了顶帐篷。裤子更甚,清爽的短裤硬生生被她穿成了七分裤。腰太大,穿不稳。她用多余的裤腰打了个结,这才凑合不掉。
她用手擦了擦雾气朦胧的镜子,里面的人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
祝融融将湿发盘了个丸子头,走出来时许宁竟坐在床上看书。她还以为他已经去别的房间了。但又不能出言撵他,有些尴尬,将手上那团白色的东西往身后藏。
许宁抬起头来,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