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祝融融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妥帖。窗外已是大亮,天青鸟叫,阳光雪白。
她望着远处青山出了会儿神。
下床走出几步,这才发觉浑身像是散架,酸痛难挡,私.密处隐隐传来的不适让她忍不住皱眉。
王婶敲门进来,一通比划,告诉她元烨在楼下等她吃早餐。
她答应一声,背对着人,用手背贴上脸颊,那里烫人得很。她随口问:“王婶,昨天怎么停电那么久?”
王婶年过五十,身型微胖。祝融融问她时,她正在叠被的身子顿了顿,然后转身与她打手语。
祝融融在这里呆了四年,基本的手语大都能看得懂。
原来王婶昨天请假,除了文珺,其他佣人都下山办事。所以电线短路跳闸也没人维修。
王婶盯着地面出神,祝融融走近一看,顿时面红耳赤:那洁白的地毯上,散落着几点血迹,暗沉,干涸,正是昨夜她的落红。
王婶并没多问,手脚利索的将脏衣服统统丢进收纳桶,就往外走,经过沙发前,顺便卷起那片地毯,一并拿去清洗。
简单洗漱后,祝融融走出卧室门,想了想,又转头回去,拿了一条丝巾系在脖子上。
元烨果然坐在餐桌前,喝牛奶,吃面包。他有看报纸的习惯,手里拿一份刚到的晨报。
祝融融坐在他对面,低头吃饭,屋内寂静,偶尔传来轻微的喝粥之声。元烨抬头,将一盘包子推出几寸:“平时就喜欢肉包子,怎么今天不吃?”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掌着青花瓷餐盘边缘,指甲干净圆滑,骨节分明。从前没注意,今儿一看,他这双手长得十分漂亮。
祝融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看他优雅的拿起面包片放进嘴里,嘴边沾了些碎末,被中指轻轻拂去。而昨天晚上,也是同一只手……画面立即鲜活立体起来,让她浮想联翩。
“你在看什么?”对方突然问。
她迅速低头,装模作样的咬了口包子。平复了好一会儿,祝融融左顾右盼,这才问:“小飞哥去哪了?”
“上海。”
“什么时候走的?他怎么没告诉我。”
“今天早上的飞机,叫过你,叫不醒。”
她反复斟酌着那三个字,叫不醒,叫不醒……是有多劳累?==
她耳根灼热,用筷子绞着稀粥,心不在焉的问:“他去干嘛?”
“那边的分公司有事。”
“哦。”过会儿,又问,“要去多久?”
元烨终于抬起头,屈指敲打桌面:“多吃饭,少说话,”顿了顿,扫她一眼:“你对他挺上心?”
她不说话了,专心的将包子里的小葱全部挑出来放进渣盘里。她脖子上的纱巾并不能完全将昨夜的激情掩盖。
祝融融抬头,顺着元烨的视线来到自己右手手腕上,那里的淤青清晰可见。她换只手端碗,不动声色的将右手藏到桌下。
元烨在客厅转了几圈,最后重新坐回她的对面,双手摆放桌面,十指交握,用领导开会的口吻,认真问她:“你要不要请假休息几天。”
“噗”!米粒从她鼻孔喷出来。
当天晚上,元烨一夜未归,她在极度复杂的心情中入睡。之后几天皆是如此。
再后来,日子又回到最初,她上床时他在工作,等他忙完她已睡着。
有时半夜醒来,祝融融照镜子,吻痕没了,淤青也消失了,身体的不适也全好了……那晚就像做了一场春梦,梦醒了无痕。
值得庆幸的是,从那以后,关于泳池的噩梦,她再没做过。
六月底,大学生涯正式结束。
走出校门时,那人已在等候。他靠在车旁,长腿微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