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还是带着手铐和头套上门了。
韩木生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言不发,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高档的茶具,茶壶里刚添上水,把所有的茶杯用开水烫过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点燃一根烟,喝了口茶,沁人心脾,人生也不过如此。
韩母的心里有些慌乱,女儿的病情刚有些好转,现在还在医院里疗养,丈夫转眼就要出事,究竟上苍之主哪根神经错乱,要让一个女人承受如此的罪责。
黑衣墨镜的纪委人员表现出的大度韩木生很感激,知道自己逃不脱枷锁加身的命运,多享受一会儿人间的美味也是极好的。
韩木生痛恨给自己带来享乐的茶具,恐怕事情就出在这茶具之上,当年老友送给他之时,便觉得不妥,没想到陈年旧账还是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自己打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
被纪委人员要求带上头套,韩木生言辞拒绝,还说自己行得正,能见得阳光,于是这言辞便成了他在官场最后的绝唱。
冰凉的手铐扣上双手,也不过如此,顶多两块手表而已,虽看上去不雅,总比那些左手一只大金表,右手一只软中华站在事故现场傻笑的官员要心安理得一些。
燕别秋一行三人进门的时候,韩母哭的像月子里的孩子,一个女人年过半百接连出事,颐养天年的计划被无情的击碎,最主要的是心里承受的压力得不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韩局长当真是清白的么”燕别秋让若兰扶着韩母坐进沙发里。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不想站着说话,要不然哭的人累,跟着担心的人更累,主人不坐下,他又不好意思坐下,只好让若兰出手缓解这个矛盾。
“你韩叔一辈子清廉勤政,能坐到现在这个位子实属不易,他把自己置于大染缸的边缘,不管是谁都对会对他存有戒心,工作进行的极为困难。”韩母的思绪如眼里的眼泪,涛涛翻滚。
人殊于众众必非之,古人尚有这样的觉悟,我们为何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蹈覆辙翻看历史,多少能人异士重则杀头菜市口,轻则流放三千里,都是太过正值导致朝堂不容。
韩母不愧是有见识的女人,一句韩叔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在此之前,他们素未谋面,只因自己的女儿让他们走在了一起。
王胖子的叹息声明显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谁也没有介意,每个人表达的程度有限,在他的世界里,总以为这就是人们对于衡量惋惜表达的标准。
“小子多一句嘴。”燕别秋试探性的问道。
“尽管说吧,事到如今,什么事都要摆上台面。”韩母的明白事理是为天下间妻子的典范。
“你可知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里面有没有姓牛的人”燕别秋还是要求证为什么牛柳氏和韩妍丽的灵魂能够和融合在一起。
说到这里,韩母的身体微微一抖,看燕别秋的眼神像在看神仙。
如果说赶跑女儿身上的鬼怪不足以让他信服的话,这一问彻底打消了她还有些戒心的心里。
从他和自己的女儿独处一室整一天,遇事临危不乱,知道叫救护车去现场待命,那炸山的语气现在还耳际萦绕,不免又高看了这孩子一眼。
“不瞒您说,其实丽丽本不是我们的女儿,是一位远房表亲的,我不会生养,你韩叔为了给我正名,偷偷的抱回来一个婴儿,就说是我生的,那位表亲所娶的女子确实姓牛,不过前几年已经死了。”
尊称变成了您,燕别秋心里很得意,但也就是心里得瑟一下,赶忙让韩母以小的唤他,韩母心里悲伤,顾不得这些礼仪。
这条线索可能也要断了,不过现在纠结这些也没有卵用,韩木生能否脱罪才是最主要的。
“阿姨,你放心,韩叔吉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