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姑娘,也当不得别人的婶婶。”
她垂下眸子,眼眸余光扫向那跪在地上之人的白色衣摆,淡道:“你走吧,今日的事儿,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越怔怔地跪在那里,望着她那纤细而冷漠的背影,眸中泛起迷惘和无奈,他低声喃喃道:
“我知道婶婶对我有诸多误会,但婶婶你可知,我心中亦是悔恨交加,若不是因我一时贪念,也不会就此为婶婶带来杀身之祸。你要知沈越便是肝脑涂地,也断断不会让婶婶受一分一毫的委屈。事已至此,沈越并不愿去解释什么。婶婶信也罢,不信也罢,万请记住今日沈越所说。以后但凡婶婶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必然是倾尽一切,也要为你尽力。”
说着这话,他终于缓缓松开了手中原本紧抓着的衣袖。
阿烟抽回衣袖,淡漠地扫了一眼身后跪着的小小少年,却是疏远地道:“我顾烟还不至于去求助一个十二岁的孩童。”
沈越听此,苦笑一声,慢慢站起来,凝视着阿烟的背影,低声道:“婶婶,我知道你再也不愿意嫁给我小叔的,再也不愿和我沈家扯上一分一毫的干系。可是你也知道的,太子和燕王不是长命之人,都是万万不能嫁的。”
他停顿了下,却又以极快又低的声音道:“如今燕京城中,我也看了一遍,一时也没什么合适之人……”
他这话说到这里,却被阿烟一个冷笑:“沈越,你这话,自己不觉得可笑?”
她这个往世的侄子,这个她一手照料长大的孩子,如今竟然开始替自己琢磨夫婿人选?
沈越低头,轻叹一声:“沈越一心只为婶婶,婶婶以后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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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沈越离开了顾府后,上了轿子离去,他心中揣摩回味着刚才和婶婶见面的情景,想着上一世那诸般苦痛,不免抑郁至极。正疲倦地合起眸子想着心事时,却听到有马蹄之声,当下他睁开眼来,撩起帘子往外看过去,却见远处一个男子骑马而来。
此男子身形凛然,胸膛横阔,一双眼眸犹如寒星,两道剑眉犹如利刃,骑马而来间,英姿不凡。
沈越望着这尚是青年的男子,眼中却恍惚间忆起,十一年后,那个有着拔地倚天之气概的平西侯,那是端得一个横扫千军,气吞山河。
他盯着那个男子,童稚清澈的眸子中渐渐浮现出审视之意。
眼看着那骑马之人进入了他刚刚出来的小翔凤胡同,当下眯眸,吩咐小厮们道:“停轿。”
他就这么停在胡同口,远远望着,却见那萧正峰骑马到了小翔凤胡同二号门前,却是也不通禀进去,就在那里询问门房小厮,今日左相爷身子可好,你们家姑娘可还好。
看起来他近些日子也是时常来的,递给那门房一壶酒,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后,最后对着那大门发了半响愣,这才骑马要离开。
只因小翔凤胡同口倒是有车马来往,沈越的轿子也并不出众,是以萧正峰只扫了一眼,倒是并没在意,就那么骑马径自走了。
沈越的眸子由清澈转晦暗,就那么望着萧正峰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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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萧正峰,自从那日出言答应下成亲,却又生了反悔之意,为此违抗了祖母之命,得三年之期。这之后,他可以说是身在火中煎熬一般。
明知道那个姑娘不属于自己,可是却忍不住心生期盼,日思夜想,饥渴地盼着能见她一面,可是又不敢上前,唯恐给她添了什么麻烦。
而就在此时,却忽然传来消息,那太子殿下竟然和威武大将军的姑娘暗通款曲,早已勾搭成奸,偏生他们两个相好,却被阿烟姑娘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