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儿在河边遇到昔日的侍女萍儿,从萍儿口中得知王府近况,二人哭作一团。
原来,自那日王静儿深夜离家之后,王夫人便一病不起,王孝淳日日如坐针毡。得知消息,伤情未愈的萍儿主动提出要伺候病重的王夫人,萍儿一心只想要替小姐在病榻前尽孝,也想在悲痛万分,伤心欲绝的王夫人跟前赎自己因牵线搭桥而造成如此不堪后果的罪过。
客厅里,王孝淳铁青着脸,正襟危坐着,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萍儿,默不作声端起仆人送上来的一盏茶,慢慢的喝了一口,这才对萍儿说道:“管家说你有事求见,何事啊?”
萍儿跪在那里不敢抬头,怯怯地说道:“回禀老爷,奴婢是王府的丫头,虽然有错在身,但也理应尽自己的一份心,奴婢想伺候老夫人病体早愈。”
”你且好自呆着,此事因你而起,念你尚未痊愈暂不发落于你,但此时决不姑息。“声色俱厉的王孝淳吓得萍儿打了个哆嗦。
”老爷,奴婢知错了,是奴婢罪该万死,但如今小姐不在,夫人又病了,奴婢不敢奢求立功赎罪,只想在被老爷发落前,替小姐在夫人病榻前尽孝,恳求老爷成全奴婢吧。”萍儿边哭边给王孝淳磕头。
见萍儿一片真情,王孝淳想起萍儿八岁被卖到府上,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又机灵懂事,与爱女静儿亲如姐妹。如今静儿虽投河自尽,却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若让萍儿象半个女儿一样在跟前尽孝,或许可以慰藉王夫人的思女之痛。想到这,王孝淳长叹一声,老泪纵横,不由心生恻隐之意。
见此情景,萍儿又连连磕头:“老爷,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不敢求老爷原谅,求老爷看在小姐的份上,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王孝淳拭了拭满脸的泪水,对萍儿摆了摆手说道:“你且下去吧,待你伤愈后,让管家安排你去夫人房中就是了,下去吧。”
千恩万谢的萍儿无法表达老爷夫人厚待与她的感激之情,伤势稍有好转,便立刻到王夫人病榻前精心照料。但悲痛万分的王夫人日日以泪洗面,看到是萍儿伺候在自己左右,更加深了对女儿王静儿的思念,病情一直未见好转。
这日,管家命萍儿去药房给王夫人取药,萍儿特意到客厅请示王孝淳:“奴婢见过老爷。”然后,双手紧扣,低着头等着王孝淳示话。
“你不在房中好生伺候夫人,到这里作甚?”正在客厅来回渡着步的王孝淳,见萍儿进来,停下脚步问道。
“老爷,奴婢待会儿要去给老夫人取药,还有一事想请示老爷。”
“什么事?”
“回禀老爷,奴婢想等取完药,顺便去趟观音庙,给老夫人上香祈祷,请菩萨保佑老夫人早日病体安康。”
王孝淳用手抚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嗯,念你一片孝心去吧,只别耽搁了夫人服药,记住,再不可节外生枝。”
“多谢老爷,奴婢记下了,奴婢定会去去就回。”
到药房取完药,萍儿便马不停蹄的朝庙院走去。一路上,萍儿一直在想:若能球菩萨保佑老夫人早日康复,保佑老爷与夫人长命百岁,自己即使隋小姐去了,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也是无法弥补自己带给王府的伤痛的。
不知不觉到了庙院门口,萍儿站定片刻,这才往里走。还是熟悉的一切,却已是物是人非,萍儿不由得潸然泪下。短短的几个月前,自己还随小姐王静儿到此上香祈愿,却因巧遇冯清源,而让小姐陷入情迷意乱之中,以至于小姐自尽,老夫人卧病,若凡事自有定数,真不知是小姐的劫,还是自己的孽。
大殿里,菩萨依然威严耸立,香案上香烟缭绕,木鱼声,诵经声,声声刺痛着萍儿的心。请过香来,萍儿虔诚的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着,良久,萍儿才俯身拜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