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珺看娘亲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心中欢喜,连连道:“娘亲吩咐,怎敢不从?”
文慧珠瞪眼,“什么时候尽是学了你弟弟的油嘴滑舌?这满桌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瑞珺伸手摇摇她的袖子,然后便埋头喝粥。
母女俩说话的时候,林仲勋已经用完了一碗粥,夹起那脆饼咬了一口,吃得喷香。
待到早膳用毕,重新漱了口,夫妻俩坐于软榻左右两侧,而林瑞珺坐在对面的一方锦凳上,活像三堂会审。
林仲勋还在斟酌措辞的时候,文慧珠已经急急问了:“阿瑞,你仔细跟娘说说,你跟那那柳澄,到底怎么回事?昨晚怎么会在一块儿?”
她可不相信是什么偶遇,偶遇能牵着手?还有瞧那柳澄的眼神,怎么都不对劲儿。
林瑞珺知道娘亲会有此一问,便将事情掐头去尾地说了,隐去了文宣等人的“内奸”行为和柳澄对自己的无礼。
这一回倒是将之前自己与柳澄来往的种种都说清楚了,包括他说想要再聘自己的意思,都原原本本告知了父母。
一时说完,倒是满室寂静。
文慧珠脑袋是有些转不过来的,这柳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呀!她女儿就是从柳家狼狈出来的,如今还想要她再回去受罪?真是岂有此理!
林仲勋皱眉沉思,男人总是想得更多些,他也知道柳澄不是个会为了情爱而昏了头脑之人,这些行径后面,莫不是有什么算计?
只是如今的伯府,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东西?
“阿瑞,柳澄此人,才干非凡,将来必有一番成就,只是这样的人,心思最是难测,他的一句话你都得在脑子里过几道去分辨真假用意才行,嫁与这样的人为妻,自然是风光无限,夫妻相敬如宾c举案齐眉倒也不是难事,但若是想心意相通c至死不渝,那便是有些痴人说梦了”林仲勋想了几番,虽然这样的话有些重,但还是得说出来,“虽然也不是不可能,但其中的辛酸,可不是常人能知晓的,再者”
再者他家里虽然只有他一个独苗苗,但那些烦心事儿可是一点都不比别家少,这些日子他也是听说过许多柳家夫人们的行事做派的,只是这背后议论妇人短长的事情他终究做不出来,是以便没说出口。
柳澄从各方面而言,是这京中的佳婿人选,而女儿没经历过这男女情爱的苦楚烦恼,所以他也怕阿瑞被那人三言两语哄骗了去,要知道,平日里越是冷静理智之人,遇到这情情爱爱之事,往往也是最冲动的。
他当年在众人眼中稳重懂礼,还不是为了娶妻之事和父母闹翻了?
当然,他遇到的是值得之人。
“就是就是,娘说不了那么多文绉绉的大道理,只是觉得像他那样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才是最好的,怎么会放着那高门大户的小姐不娶,而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娶你?”这话一说完,文慧珠觉得不对,说得好像自己女儿很差劲似的,连忙纠正,“呸呸呸,我的意思是”
“娘,阿瑞明白的,”林瑞珺倒是没有误会,起身走过去依偎在娘亲身边,在爹娘心里,她当然是最好的,“我好歹也是做了两年的柳家媳妇儿,这其中的艰难辛酸,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我当初那样痛快离开的原因,至于柳澄即便他真是有情,女儿也是无福消受的。”
这朝堂倾轧最是可怖,只因为得罪了右相,就让他们亲人分离十年,而又是因为那些朝堂利益纠葛,让她被陷害嫁人,最终又以莫名其妙的借口休离,她实在是怕了那朝堂,怕了那些说一句话都要担心掉脑袋的日子。
林仲勋听女儿这么说,也是放心多了,女儿想得明白,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是瞧女儿的神色,莫不是在柳家受了很多委屈?
他回来之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