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柳澄不知怎地,心里忽然起了一股火气,寒着脸往一边挪了挪,避过了她的礼,“见死不救,也不是我柳从安能做出之事,再者,这两年你为柳府尽的心力我都知晓,这恩,已经早就谢过了,如今又是何必?”
林瑞珺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之大,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就不再拘泥此事,重新坐下,笑道:“是妾着相了今日提起此事,也是想向大人询问一些当年的细节。”
她此话一出,柳澄心里就清楚了,她是怀疑当年的事情有人刻意为之了。的确是有背后推手,只是他也没料到她能想到这一层,刚刚心中的不快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却涌上一股“她就该如此”的感觉来。
真是奇妙。
“夫人这样问,想必是想到些什么了,这两年我忙于江南平反,对这件事情实在无暇顾及,如今思之,的确诸多疑点,既然夫人问起,那就一并告知罢了。”柳澄目光垂下,看到林瑞珺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经空了,抬手续上,看着清亮的茶汤注入瓷盏中,心情前所未有的轻快。
林瑞珺听他这样说,也是松了口气,两人这时第一次见面,她不清楚她的性格,说起话来也是累人,如今他愿意告诉她,那是再好不过。
然而等了一会儿,却没见柳澄开口说什么,林瑞珺忍不住抬眸看着他,目光中露出些许疑惑和催促。
柳澄看到她定定望着自己,那目光在他看来却是有些不满以及敢怒不敢言的意味,许是觉得自己在逗她?
他忽然想起了两年前自己将她从冰冷的湖水中救起时,她迷迷糊糊中说出的那句话,忍不住高高翘起嘴角,复又望向她。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做了妇人装束做了两年夫人,实际上却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姑娘。
他心中涌上一股愧疚,若非是后来的变故,她也不会这样明明还是姑娘,却得被人唤作夫人,还要背负世人的流言蜚语。
“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路上都结了薄冰,我与友人相邀去抚仙湖畔踏雪寻梅,去了那里却发现友人还未到,便四处走走,然后然后就看到了有个姑娘落入水中,当时也来不及多想,便挑了下去。”柳澄慢慢说着,却看到林瑞珺眉毛皱起,似乎有些不满他累述太多。
林瑞珺心里也忍不住想,这柳大人说话总也说不到重点,这句话根本没什么用,不过她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定定望着他,无声催促。
柳澄终于歇了逗她的心思,正了正神色说道:“救起你之后,岸边就多了许多人,我的那些友人c还有义安伯夫妇,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两个浑身湿漉漉地上岸,所以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两家借此结亲后面的你都知道了,不过咱们成亲之前我也做过一些调查,此事估计是与义安伯府和吏部尚书家有关,不过却没什么确切证据,如今两年过去,当年的蛛丝马迹恐怕都已经没了。”
其实对于他自己而言,此事的真相已经没那么重要,当年他决定顺势娶她的时候就没有过多追究,如今两人两人没了瓜葛,更是不用去想。
林瑞珺仔细想了想他的话,在结合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心里有了个大概,“如此,多些柳大人告知了。”
“你”他想问问她要做什么,但转瞬一想又觉得多余,于是转口说道,“你现在住哪?听说你并未回娘家去?”
林瑞珺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才说道:“目前暂住在帽儿胡同,至于娘家家里还有未出阁的妹妹,不方便回去。”
林瑞珺随便扯了个谎,两人虽然做了两年名义上的夫妻,如今见了第一面也只不过是比陌生人好上一些,可没必要说真话。
柳澄点点头,但却对义安伯府的行径还是有些了解,知道她恐怕还是有别的苦衷,无论和离还是被休,被世人唾骂的总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