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看着他,那眉目黑白分明,神情有些茫然的温和,仿佛寒冰乍破,春风十里。
原来这人长得竟如此好看。
许玖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失神了,直到迎上两道冷光。
“愣着干什么?”
“是。”许玖蹲下身,试探着把手放在他双腿上。
杜图玄双提起笔:“念。”
“长亭外,古道边”许玖缓缓念道,同时双手沿着对方小腿的鹤顶穴至内膝眼,再到足三里,反复按压,入手的小腿不甚结实,跟主人一样带着股瘦弱意味,但又不是全然瘫痪,倒像先天不足。
胖胖的腿脚就先天不足,下/身明显比上肢细幼,老远看就是个大头细腿的逗号。许玖一直坚持给小孩按摩腿脚,尤其是百会c涌泉c膻中c天阙c足三里这几个穴道,更是一有空就不离手,时间长了小孩确实健康了不少,加上他每天想方设法喂食,胖胖已经跟初来时大不一样了。
话又说回来,按摩对小孩有用是因为小孩还在长身体,骨骼没定型,杜图玄双却是活生生荒废了。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是罕有的和谐。杜图玄双写字的时候很认真,并没有平时高高在上的傲气,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走下神坛。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杜图玄双轻轻颂道,声音如玉击石,“柳c笛虽没见过,但心境却可相通。”
许玖安静地充当自动按摩锤。
大管家上来的时候,他的主人正对一副字出神,斜阳的红光照到他的黑袍上,仿佛淡去一切阴霾,变成了个切切实实的活人。
“砃?”尽管大管家有意退出,还是被他的主人发现了。
“大人,您今天气色好了不少。”大管家明智地背弃了他的本意,收起手里的东西。
男人纳闷了片刻,想了想:“这些天都还好。”
大管家飞快瞥了许玖一眼,笑道:“来的时候看见大人在读文章?”
“嗯。”杜图玄双示意他的管家过去,把纸上的内容展示给他看,“不知是哪里的歌谣,你看看。”
管家架上老花镜凑到杜图玄双身边:“大人,这上面好些东西我都没见过。”
“这大概是个草木丰沛地方,跟我们这里有很大不同。”
“是,我们这的草木是非常珍贵稀少的。”
“我记得王宫有真正的树林。”男人说完立即抿上嘴,那丝兴奋消失不见,又变得严肃面瘫,“我打算请些吟游诗人来庄园。”
管家当然不会反对,他甚至非常高兴:“大人喜欢就好。”
男人点点头。
许玖还在一旁揣摩穴道的准确位置,同时努力回想各个穴道的对应病症。
大管家老的快成精了,见到许玖时,尽管心里惊涛骇浪一言难尽,但还是很好地维持住了面部表情,慈祥和蔼地陪着他的主人闲聊。
二人都当许玖不存在,男人是真沉浸在他要编纂民谣集的计划中,大管家则是玲珑心肝翻腾地要打结。
在两人的宏伟计划中,许玖按摩过小腿,把禄山之爪伸向了男人的大腿。
“你干什么!”杜图玄双差点跳起来,肌肉一抖慌忙避开,脸上红云薄怒。
“啊?”许玖还在背经脉口诀,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人见他这神色更是大怒,呼吸急促,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吼道:“你给我出去!”
“”许玖看看手下的大腿根,又看了看男人,灰溜溜出去了。
大管家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掐上自己的后背。
杜图玄双抬眼:“砃,你抖什么?”
“回大人,是大人威仪深重。”
男人飞了个眼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