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
那是——一场昏礼。
在洞房花烛夜的好时候,昔耶穿着一身红衣推门而进,她从未看见过昔耶穿红色的衣服,也从来不知道昔耶穿红色的衣服是那样的好看。
可是,他挑开红盖头,红盖头下的新娘不是她。
小花眼眶一红,瘪了瘪嘴,却出奇的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泪眼朦胧,看不清恒望柱上的景色,只是心里记得很清楚,昔耶会成亲,会娶的女子不是自己。
可是,可是为什么不是自己?
是哪里出错了?是不是昔耶变心了,昔耶要是敢变心,自己肯定是要把他抽筋剥皮的,也不一定,也许就算昔耶变心了,自己还是舍不得。还是说,他们没能收集齐八苦,她在四年后,终是灰飞烟灭了?
然后,昔耶才会娶了别的姑娘?
小花低下头,脑袋里面一团乱麻。过了很久,才觉得有一双冰冷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在自己的耳边说:“素衣针法只供长安皇室,我们这就去长安···”
小花抬眼,通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昔耶,“去长安做什么?送上门给人家当女婿?”
昔耶一怔,抬手小心的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哄到:“杀人,”他顿了顿,低头靠着她的额,说:“我们去长安杀人,好不好?”
“不要。”
小花推开他,瘪着嘴巴,喃喃自语道:“说不定你刚才一眼就看上人家了,然后就想着去长安跟人私定终身,你们男人的话最不能相信的,我现在虽然死了,可是你想享齐人之福,还是等到我灰飞烟灭之后再说吧。”
她抹了抹脸上已经所剩不多的眼泪,“反正我就是命苦,才会遇上你。也不知道你是妖怪还是我是妖怪,兜来兜去,怎么看都是你害了我。”她猛地吸了一下鼻涕,可怜兮兮的问昔耶:“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抱着我!”
昔耶呆了一下,便迅速的跳上雪鲨的背,将小花捞到自己怀里坐好。小花扯着他的一缕头发,没有说话,心里却想:我也许真会灰飞烟灭,我不在了,他却还有力气成亲,虽然觉得有些难过,但是可见我不在了,他还是能好好的过的。那就真好。
这样想着,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觉得心底舒服多了,看着恒望柱上逐渐模糊的图像,居然觉得没有那么讨厌了。好像还是有点妒忌,能够和昔耶成亲,好像是件幸福到让鬼都怦然心动的事情。
再往前,便是一条幽深宽阔的海底隧道,前路看不见边际,不知道通往何处,无忧坐在雪鲨的背上,看着前方的路。
“无忧,你在恒望柱上能看见什么?”
小花突然问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无忧回头,甜甜一笑,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干净明亮的天空,还是蔚蓝色的大海,无数的和我一样长着尾巴的鲛人,我们坐在雪鲨的背上,在深海中自由自在的翱翔。”
无忧说:“阿爹告诉我,那是以后的西海。因为鲛人是没有前世今生的,所以那是以后西海的样子。我一直在等那一天。”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低落,然后又鼓足勇气往前往去,双手握成拳头说:“鲛人的寿命很长的,虽然我已经等了四十多年了,但是我总会等到的。”
无忧的发在水中漂浮着,胸前的鲛珠发出柔和的光芒,整个看上去和小花过去见到的鲛人完全不同,简单明亮温柔善良,也许,这才是鲛人本来的样子。
不知道雪鲨游了多久,恒望柱渐渐变得稀疏,前方的洞穴开始朝上转弯,隐约有似梵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声音越来越清晰,道路也渐渐变黑,无忧让雪鲨停了下来,侧身对小花和昔耶说:“我一个人的时候,最喜欢在这边玩,虽然这里很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