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眉间似有一笼烟沙轻蹙起,“苏小姐?”
苏皎月挑眉,冷笑道:“不管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假不认识我,如今也是认识了。安大公子,你觉得我可配做你的妻子?”
饶是她性情豪放若此,在这样一番言论之下,忍不住也有些羞赧,苏皎月知道,苏家在九江郡也是累世高门大户,自己虽然内里不修边幅,但是在九江郡的名声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什么贤良淑德c知书达理c家世优良,性情温和只要是好的词语都被人拿来赞美过自己。
若说安世朝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会在书里夹着自己的小像,可是他喜欢自己,却先提出拒婚,还装作不认识自己。
安世朝也有一丝动容,虽知道苏皎月只有十五岁,心思简单,不懂疾苦,但也没有点破,只是微微一笑,瞬时看得苏皎月心尖一热。
苏皎月见安世朝笑了,便也微微一笑,正想开口说什么,忽觉身体一凉,浑身发起冷来。
她按着心口,觉得有些不舒服,“哎,你别跟人说,我在你这儿。”
安世朝闻言一愣,还未说话,苏皎月便立冲冲的到了下去,他慌忙之中接住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烫得厉害。
这之后,苏皎月就被安世朝偷偷藏在了南阁子里,并非是安世朝想帮苏皎月,而是若让两家的父母知道苏皎月在南阁子里,那便是百口莫辩,这场亲事就非娶不可了。
都说久病成医,安世朝病了二十五年,对各种大大小小的病都很有研究,何况苏皎月的底子很好,原来跟着苏二哥四处溜达,比普通的贵族小姐要皮实许多。
当天夜里发了一场大汗,安世朝熬了药给她灌下一碗,便好了许多,不过,安世朝抚额,都说苏郡守家的小姐温柔娴淑,可是···
安世朝望墙角望去,苏皎月就抱着膝坐在墙头,不肯下来。
安世朝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臭气也腾腾的药汁,脾气非常好的劝说道:“苏小姐,虽然你的风寒已好,但是在下诊出你有宫寒之症,你若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大可以回家延医看病,这药我放在这里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回屋中。
苏皎月腾地一下从墙上一跃而下,凑到他身边问:“宫寒是什么?我怎么不觉得我有病呢?”
安世朝静了静,瞧着苏皎月是真不明白,抿唇道:“宫寒愈重,可致不孕。”
苏皎月闻言掩唇一笑,仍带着几分淘气的拉住安世朝的胳膊,歪着头拦住安世朝的去路,眼底满是欢喜问道:“我能不能生孕,与大公子有什么关系。大公子,你会不会想娶我啊?”
安世朝顿步,侧过脸看她,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不会。苏小姐,我即已与你退婚,便不会再娶你。”
饶是性情爽直如苏皎月这样的姑娘听到了安世朝这句话也愣住了,她垂头吸了吸鼻子,终是咬着唇跺脚甩头潇洒转身:“那你管我能不能生孩子,我走了,你别死了。”
殊不知,苏皎月从船上偷偷失踪之后吓坏了苏氏父母,索性她还记得在走之前留了一张小纸
条,告知他们自己孤身反悔了九江郡。
正巧苏皎月的大哥游学要路过九江郡,苏家父母便让她先接住在祖父母家,倒是再由她大哥将她接到中州去。
这之后,苏皎月又偷偷摸摸去过安府的南阁子,偷窥安世朝喝药针灸,她常常负气而来,却在看到他喝完黑魆魆的一大碗药,浑身被扎满针的样子又觉得他挺可怜的。她每日都来偷窥他,心想的却是多见一面也是少见一面,他这个人是个短命的,指不定她去了中州,就再也不回九江郡了,即使回来,安世朝也已经死了。
她在九江郡滞留了不过十五天,大哥便赶来将她接去了中州,到了新家里,父母对她的去向几番逼问,只是苏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