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无非是因为才或貌。”
小花觉得心潮澎湃:“你是说我才貌双全吗?”
他抚额,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花:“我是说,我更特殊。”
她好奇得不行,抱着他的手臂不停的晃悠,问:“你喜欢我什么?快说快说···”
昔耶闲闲地看她一眼,轻笑一下,冷冷开口:“我这个人,和普通人其实并无不同,就是最喜欢,鬼。”
小花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气活,她指着昔耶的鼻子,问:“我是一只鬼,所以你就喜欢我?”
得到的,是昔耶轻轻的颔首。
第二日晚上,穆琵琶刚吃过晚饭,昔耶他们就到了。
只是不巧,向来忙于行商,风尘仆仆的巨贾容安也在。
小花拿不准是否还要继续,毕竟容安是个活生生的人,要在他眼皮底下进行且不被发现,应该还是很困难的。
小花不抓了抓头发,做了个放倒的手势,让昔耶去将容安弄晕,她不知道昔耶会不会让人晕倒的术法,实在不会,就直接敲晕算了。按照事情的进度,今天晚上穆琵琶就应该和楚邵谊成婚,然后梦境圆满结束,穆琵琶自梦中死去,而昔耶拿走她的心头血,完成第二苦的任务。
无论如何,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是穆琵琶还是小花,都已无法回头。
小花刚想叫昔耶动手,却见底下的穆琵琶正在给容安缝补他的破衣裳,她看样子是做习惯了这种事,素来调琴的芊芊玉指,捏着针尖,飞针走线居然让人生出一种美感。
“啧啧,贤良淑德···”
见昔耶揶揄的望着自己,小花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笑道:“我不穿旧衣服,你不用学补衣服。”
窗外有月光泻落进来,容安在灯下查账想到什么,抬头望着穆琵琶,顿了一会儿,蹙眉问她:“你平日都用三根灯芯?”
穆琵琶原本就在晃神,一时不防,刺伤了手指,含着指尖点头。
容安盯着燃得欢快的油灯,眉头越蹙越深,可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责骂的话,又低下头继续查账。
“容安。”她唇动了动:“我嫁给你,多少年了?”
男人头也未抬,不假思索的答道:“从成婚那日算起,九年零八个月。第一次见面算起,二十四年零三个月。”
她眼中有些水光,想开口说什么,第一个字刚出口,却已经哽咽,因此闭口不言。
“我若早死,你便搬回家去住。”她仔细的将缝好的衣服叠放整齐,缓缓道:“我最讨厌缝衣服,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缝衣服了。”
在她缓缓平静的陈述中,容安双眼乏力,最终一头栽倒在桌前,穆琵琶理衣服的手一顿,望着容安的身影,有些不忍的转开眼。
她跪坐在榻前,取过那把跟随了她许多年的春深,“可以开始了。”
不知为何,此刻她的举动,居然让小花觉得,她与她的夫君,也许并非真的是相敬如宾。她的夫君很爱她,舍得让她用三根灯芯点灯
。而她,也并非之前所见的那样冷漠,她在死前,终是有点舍不得容安。
昔耶伸出右手之时,小花看见穆琵琶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容安,既然舍不得,那便不要离开。如果楚邵谊是一个像顾况一样的男子,容安却是比不上,可是楚邵谊仅仅是一个很平凡的官员,长得普通,为人普通,政绩普通,走在人群中也很普通,就是不知道穆琵琶为什么愿意爱着普通的楚邵谊,却不能爱着也很普通的容安。
半空中,渐渐出现一座宅院,好似是楚府模样的牌匾高悬在门前,那时,穆琵琶心心念念许多年却不得的大婚。她曾在等待楚邵谊的岁月里,多次幻想着她成婚的场景,长街飘着洁白的梨花,震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