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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或是风光一世,却不曾想过,她也会有绝决贞烈的一面。

    这世间的丑陋有种种形态,人一开始的丑陋也面相而生,真正的丑陋,却是来自内心。那一夜的事情虽然多方噤声不语,但是长安城的许多人还是窃窃私语,不知情的人,总是感叹世间的烈女子难有,香消玉殒惋惜惋惜。

    昔耶鲜少有偷窥人的习惯,大半夜不睡觉,还有一天两次的带着小花潜入辅政王府还是第一回。小花没能从他那千年不变的面容上找出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带着昔耶飘到辅政王府的正院上方的时候,自己也下了一跳。

    今日下午,还在花房里娇笑的倾国美人,此时毫无声息的仰躺在冰凉的地面,身旁是来来往往的侍从,却无一人愿意上前为她收尸。

    那双曾用最热切的最真挚的目光注视顾况的眼睛,像极了死鱼的双目,呆呆的盯着黑色的天空,里面再也没有一点光彩。身上穿着的,也并非是她钟爱的薄荷色,而是一件下身染血的亵衣,乌黑的长发像散落的浮藻,杂乱无章的向四面八方的延伸。

    她胸前从小挂着的长命锁被人扯断了,当初引起小花注意的铃铛早已不知去向,小花还记得她提在伞面的那首诗,是顾况十四岁的时候兴起之作,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她不知道向泽去哪里了,也没有看见向漾的人影,只是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将她遗忘去了,她也并非是她以为的那样,倾国名花。

    不知道等了多久,屋宇上的夜风凉,昔耶沉默很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低咳了一声,小花本来没往心里去,却蓦然听见一个女声说:“娘娘,那边好像有人。”

    小花起初还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趴着的那块地方,可是见那婢女的手一指,就指着自己,正准备带昔耶跑了,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平淡的响起:“不过是猫叫罢了,也只当你疑神疑鬼的。”

    那是董娆的声音,无疑中媚态自成,那才是真正的倾国佳人。

    她身上披着一件简单的素色披风,步态缓然的走到庭院中央,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侍女指出有人藏身的那一片屋宇,随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低头扫了一眼裴莠莠的尸体。

    “王爷,人呢?”

    回话的下人似乎对董王妃忌惮很深,措辞格外小心,回道:“禀王妃娘娘,王爷还在屋中休息,牢房中的二人,还请娘娘拿个主意处置。”

    董娆笑了一下,点了头,也不知是不知道自己丈夫做出的恶心事,还是一点也不在乎。她摆了摆手,脸上居然仍旧是如静水一般的颜色,这样的神情,生在她这样艳骨自成的脸上,却是有些不配的。

    她说:“人既然死了,便先入土为安吧,寻个地方好安葬就是了。向漾是王爷多年来的爱宠,姑且先关着吧,等王爷气消了,自然就念着他的好了。倒是向泽,”董娆笑,说:“合该是他不走运,外间问出了什么事,就说叔嫂苟且便是了,他也不过是个连带的罪人,面赐丑字,流放罢了。”

    “昔耶,真的结束了吗?可

    我总觉得太突然了。”

    “嗯。”他点了一下头,牵起小花的手,说:“回去。”

    小花知道他在屋顶上趴了很久,肯定不舒服了,虽然心里还在为这样的结局惋惜着,可是到底还是昔耶的身体更重要,点头抱起昔耶朝客栈的方向飘。

    昔耶的手指摸到她的唇角,小花一怔,低头问:“你怎么了?”

    昔耶看着她,说:“开心。”

    他并非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希望小花开心一点,恰好,小花也明白他是在说什么,点了一下头,有点近似于倾诉一般,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不是我亲手为顾况报的仇,可是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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