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疾不徐的说:“要。”
小花怒了,伏低身子,瞪着他,“不准你抱我!”
一切如她所愿,之后整整三日,昔耶也没有抱到小花,她整日飘在半空中,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是抵不过想要探听裴莠莠下场的,最终还是在第四天的晚上,飘低了一点,要求昔耶陪她再去一次长安打探情况。
只是,昔耶却说了永山两个字。
小花以为她可以为顾况等到报仇雪恨的时候,可是却未曾想到她想要帮顾况报仇,顾况自己却没有一点恨过裴莠莠。
南国的惊天大案有许多种,血腥暴力的,构思精巧的,还有令人扼腕的顾况一案。
这件案子绝少的人知情,更多的人还是以为顾况死于重病,唯有顾府上下皆知顾况非是病重,非是自绝,而是被妻所杀。
那一日,在永山的别院里,顾志学带着顾家尊长风尘仆仆地赶来。时值八月,正是丹桂飘香的时候,别院的青石瓦上落满了黄色的花,小花和昔耶趴在房顶上,透过揭开的一块小瓦片看到屋中的一切。
小花对于自己疏远昔耶的事情还是谨记在心的,所以看到昔耶搭在她肩上的手,有些不高兴,刚想出言制止,顾志学便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众顾家的人。
顾志学长相一般,似乎顾家的人都长了一张很平凡的脸,但是不难看就是了,那张脸上端正的面容中藏了怒气。
“裴氏,你可认罪!”
裴莠莠从梳妆镜前起身,缓缓踱过去,从小花的角度看,只觉得她的背影有些佝偻,步态蹒跚,脸上的表情倒是看不清楚的,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却很明显。可是顾志学脸上的怒气却是更明显的,他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出了一点位置,小花才看见他的身后是四个人抬着一架尸骨,纵使白布掩盖也能瞧出点点黑色的形态,那是顾况的骸骨。
裴莠莠的位置变化了一下,小花终于看清楚她的表情,她一直不停的摇头,曾经艳丽的嘴唇苍白着似乎在嗫嚅什么话,豆大的眼泪滑下眼角,然后突然扑过去抱着顾况的尸骨痛哭。小花正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听见身旁的昔耶一个似嘲似讽的字,“装。”小花愣了一下,想到当日她一人飘来看裴莠莠的时候,那时候顾况才刚死没多久,也没见她像今日这样痛哭流涕啊,莫非真是装的。
她猜测裴莠莠是因为自己的罪行暴露,要接受惩罚才装成这样痛心疾首的模样,而且,小花觉得很奇怪。
顾况长得再丑,也不会比一具腐烂的尸体更丑吧,可是她不怕顾况的尸体,却害怕顾况的人。她觉得很奇怪,可是到底自己不是裴莠莠,也不知道裴莠莠究竟是如何想到的。她看上去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可是有时候又很笨。
因为裴莠莠的动作太过剧烈,所以那掩盖顾况的白布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具尸骨的真容。
明明那样丑的一具尸体,裴莠莠却不嫌弃,死死抱着好像这样子顾况就能活过来。
她哭够了,跌坐在地上,满眼的泪痕,像是用尽了平生的所有勇气,“你们杀了我吧
。”
小花眨巴着眼睛,这姑娘很是敢作敢当了,还是自己看走了眼,她是真想和顾况相爱相杀的。
窗外吹来一阵香风,桌案上铺开的宣纸被掀起,顾志学紧紧抿着唇,挺拔的背脊有些佝偻,似乎在做着最艰难的抉择。
“爹,您还犹豫什么!她杀了大哥啊!”出言的是顾志学的幼子,顾况很爱惜的弟弟顾优,平素视顾况如神祗一般尊崇,每每顾况一有诗作,便精心装裱挂在屋中日夜诵读。
顾志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突然喷出一口淤血,却扬手制止了要来扶他的人,指着裴莠莠道:“裴氏,我心里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小花知道裴莠莠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