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嘶鸣之时,天已透淡淡霞光。
彭之在门口等待先生,望见人影,跑上去,发觉是老爹。
只见老人拎着一个小包袱,缓步走来,看彭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道:“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还有一定要见到那几个人,告知那几句话。”
彭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彭之望向老头走进屋的身影,只是站着默默的看着,那黑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于视野之中。
低头喃道:“最后一眼都不送我了嘛?”
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挠挠头道:“走吧。”
彭之与先生走出门,青砖石路,格外悠长,回眸一望,看见不知何时,老爹又出来了,老爹靠着大门静静地看着。
今天的朝阳格外灿烂,橙紫色,拉出长长的影子,彭之站在先生旁边,只是一回,眼间便朦胧起来,坚强转过头,轻袖拂眼,毅然向前。
终,出城。
先生回屋,坐在太师椅之上,一老者在旁边,默默站着。
“最后还是只剩下两个老东西啊,大先生十年约也快到了,到时候不就剩下老夫一个人了吗?“彭章淡淡道。
“之儿出生之时栽种的桃花已经花开了,当初小指般粗大的枝干,现在已经碗口般粗大了。”
“真的老了。”
“空城旧忆在窗中看着渐渐远去的彭之,徐长安背起行囊,准备上鹏山,狭小的屋子中,看到熟睡的老父,停顿了下,找出纸笔,写封信给老父,提起笔时,发觉自己不会写几个字,一阵懊恼,最后留下四个字“走了,勿念。”
提起行囊走出门去。
“鹏山好远啊,回来的时候老爹会不会勤劳点?彭小子是否回来一聚?”长安低头叹道。开门,踏着朝霞,走向南方。
入夜之后,江南阁之中。
彭章坐在太师椅上,叹道:“最近客人真多。”起身。
门前一位抚白胡的老人,彭章见到,忙请进屋中,入座c倒茶。
老人抚抚胡须,道:“有六七年了没见了吧?”
彭章品了口冒着热气的茶,道:“大概有了吧。”
“之儿呢?当时可是天天缠着刘叔叔的叫个不停的。”老人又道。
“出去闯咯,只留下我这个老家伙了。”彭章道。
老人笑笑,道:“我也不多客套了,我来是为了借书一阅。”
“六年前不是看过了吗,黄龙气运,星辰三千。落不了落不了。”彭章道。
“昨夜星落三百零五星。恐怕如今三千气运剩残运千许星辰了。”
彭章沉默了许久最终打到:“此阁无书。”
“天下书阁,没有书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老人大笑道。
彭章不理,提起那杆铁质的湖毫笔,书台写字。
故人离。老人走入阁中。
一炷香后,老人缓步走出阁,两手空空。
老人怒道:“书呢?”
彭章继续提笔写字。
老人白胡几近朝天。
彭章喉咙一甜,口中吐出一口殷红鲜血,一口鲜红血溅撒黄宣。
忽,铁杆笔白光闪烁。
老人定睛看,一白衣女子白裙落地,身形虚幻,双手张开,面露坚毅,挡在彭章前。
老人看到白裙女子,眼眸之中,隐淡淡哀,大叹一声,道:“走了走了。”
彭章头倒在书桌上,口中鲜血不断,脸上露出罕见狞笑。
老人看了一眼,回头走,口中道:“果然是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血性依在,为一女子自封奇经八脉,为一女子自封三鞘水浒剑。”
“弃剑从文,从一个巅峰到另一个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