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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爹端着碗,也是凑过头小心翼翼的闻了闻,酒香四溢,却不同于以前喝过的烧酒那般刺鼻,轻轻的咂了一小口,只觉得一股子辛辣从喉咙涌进五脏六腑,烧的浑身都轻飘飘暖洋洋的。口舌间只剩下甘香回味。

    陈老爹眯着眼,好半天才回神,转过头问宝珠:“闺女,这就是你酿的烧酒?”

    “嗯,咋样啊爹?”

    “好,好酒,这酒你是咋想出来的?”

    宝珠笑道:“爹,我听人说酒坊里锡锅烧酒时候,半个镇子上都飘着酒香,我就琢磨了把这香气给收起来做成酒,没准儿更好喝呢。”

    陈老爹琢磨了会儿,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这法子好,这样酿出来的才是酒的精气神儿呢。恐怕府城里最好的烧酒也比不过。”

    宝珠得意,普通的烧酒只蒸煮过滤,自然是比不过蒸馏提纯的清澈醇厚。

    陈老爹又问:“珠儿,咱家这酒叫啥名字?”

    这倒是提醒了宝珠,烧刀子是酒的种类总称,酒坊还会按照不同等级特色给烧酒取名字,像莲花白,竹叶青。这名字就是第一印象,是要风雅含蓄还是直接点题呢?

    宝珠犯难,端起了自己那碗酒,纯粮食的高度酒浓郁醇甘,第一口下肚辛甘醇厚,再一口就热血沸腾,第三口下肚就觉得胸中慷慨激昂豪情万丈,恨不得金戈铁马挥酌浩歌。

    宝珠放下手里的大碗,喝的已是两腮通红,摇晃着小脑袋,大着舌头说:“爹,咱家这就就叫破掳吧。”

    陈老爹也喝的满面红光,笑着说道:“破炉?好!顺口,就叫破炉!"

    宝珠两辈子都没喝过度数这么高的酒,不一会儿就醉了,摇晃着回到自己屋,一头扎在了炕上。

    转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张氏做好了早饭叫醒爷俩。

    “你爹也真是的,咋让你也喝醉了?头疼不疼?”张氏一边盛饭一边唠叨。

    宝珠傻笑:“娘,不头疼呢。”

    这酒度数虽高却不上头,宝珠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舒泰,心情格外爽朗,似乎前尘往事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过早饭,收拾了碗筷,宝珠进屋看陈老爹,见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爷俩相视一笑。

    宝珠说:“上次周老爷给爹送了排骨和药草,我拿上咱们的酒给周老爷做回礼吧。”

    张氏点头说:“嗯,是应当的,该是这个礼数。”

    陈老爹也点头:“珠儿想的周到,你过去把酒给了周安,把话儿带到了就行,大户人家讲究礼数,可不能乱闯。”

    “哎!”宝珠答应了就出屋,拿了刷釉瓶子,从五斤的坛子里分装了两瓶,正好两斤,封了盖子,又找了麻绳系上,拎着出了门。

    周家的大院在村子西头,宝珠拎着两瓶酒穿过村子,不一会儿就看见绿树掩映的大宅院。

    大门敞开着,门房里有个面生的小厮迎了出来,宝珠连忙招呼:“这位小哥,我想找周安,劳烦你给通报声。”

    小厮斜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宝珠,撇嘴说道:“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走。”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宝珠耐心的等在门口,好大一会儿,才看见周安气喘吁吁的跑出来:“陈家姑娘,是你找我啊。”

    宝珠笑道“安小哥,上回多谢你送来的排骨和药材,我娘让我给周老爷回礼来了,这是我们自家酿的烧酒,你拿给周老爷尝尝?”

    周安先是一愣,马上又一脸笑模样,接过来宝珠的酒,说道:“陈姑娘有心啦,我保准给您送到。”

    宝珠告辞周安,往家走的路上,忽然见前面聚了一群人,似乎在吵闹,凑近一看,卫家的大门前,王媒婆领着个尖脸儿的妇人扯着嗓子跟李氏对骂,身后还站这个年轻后生羞的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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