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春雨绵绵,终于等到个大晴天。
一大早,柳芽儿跟她娘,柳大叔领着柳大柳二,全家都来了陈家的小院儿。
芽儿娘拉着张氏说:“宝珠她娘,你看我这怪不好意思的,还要劳烦宝珠丫头领着他们爷几个去山上。”
张氏笑道:“说啥劳烦不劳烦的,几步道的事儿,这丫头平时没事也跑几趟。”
陈老爹也说:“趁着晴了天儿,赶紧的把木头砍回来,我看着家里的木菌子都要破芽了,她柳叔,我也跟你们一块儿去。”
柳大叔听了自然是一万个高兴,忙吆喝着柳二郎帮陈老爹拿着砍刀斧头。
宝珠和柳芽儿一早就商量好了,忙完春耕就上山砍木头种菌子。偏赶上了雨天,柳芽儿这几日在家等的是抓耳挠腮的。
柳家老两口子也心急,俩儿子眼看着又长了一岁,都该说亲了,秋收的粮食也没多余的再卖,家里是半个铜子儿都翻不出来。
自打知道了陈家自己种出了木菌子,柳芽儿打探,宝珠也没有藏私的意思,芽儿她娘跟柳大叔是惊喜万分,这真要是自己也种成了,有了来钱的进项,可就不用发愁了,至少眼前俩儿子说亲的花费也有了着落。
从年前就眼巴巴的念着,等到开春,忙完了春耕,又赶上这几天的雨。所以一看天放晴了,全家人是一天都不多等了。
陈老爹找出了粗麻绳,看看差不多都备齐了,就招呼柳家父子出了门,宝珠和柳芽儿自然也跟着一块儿去。
芽儿娘盼个小半年,今天看着几个人出了门,心里就踏实了一大半。也不着急回自己家,坐下来跟张氏说话。
“宝珠她娘,你知道老卫家跟沈家定亲的事儿没?”
“我听说了,就是不知道说的是二丫头还是三丫头。”
“两个都不是,你还不知道呐?说的是大丫头!”
张氏吃惊:“咋能呢!大丫头不是都定亲了么?”
“这还能假?大宝他爹都去退亲了,王媒婆在村儿里给嚷嚷个遍,直骂他们家做事不地道,卖闺女呢。”芽儿娘说。
张氏脸色稍微变了下。
芽儿娘接着说:“要说他们家也真是的,沈家是有几个钱,可那也不能不顾亲闺女死活不是?本来说给二丫头三丫头就够作孽的了,现在倒好,大丫头好好的亲事就这么给拆散了,说给一傻子,这不是卖闺女是啥?”
张氏涨红了脸不说话,芽儿娘突然想起了宝珠和卫家的关系,惊觉自己说的话不妥当。干咳了下,讪笑着说:“你看看,我又胡说了,就觉着跟你不外道,有啥说啥也管不住嘴,呵呵..”
张氏忙道:“哪的话,芽儿她娘,你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咱们这都一块儿住着十几年了,我就是刚一听说给惊着了,她奶呢?也不管管?”
芽儿娘放下心来,也就敞开说了,“嗐!你就别提她奶了,哪儿还敢管啊,你不知道,之前她奶有意把二丫头说给沈家,刚一提,好家伙...二丫头举着剪子就往她奶怀里滚,让她奶捅死她,又拿了绳子去她奶床头要上吊,嚷嚷的四邻八家们都来劝和了才住手。”
张氏感叹:“唉!这二丫头也是个烈性子。”
芽儿娘冷哼:“啥烈性子啊,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撒泼打滚,我看是学足了她娘的那套,将来啊,谁家倒霉讨了她做媳妇可有的受的。”
张氏问:“那大兰呢?就没闹?”
芽儿娘叹气:“就那丫头是个傻心眼的,听说就哭了两天,该干啥的还干啥,洗衣服做饭的一天都没落下。”
张氏长叹一声,正要说话,门外有人叫门,“老陈在家不?”话音儿没落,卫守业领着卫大宝就进来了。
芽儿娘站起身来,尴尬的笑笑说:“宝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