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说完正事,又聊起了家常,沈老板不由的就开始叹气,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可是家里却一堆的烦心事。
村里人都知道,沈老板唯一的儿子沈富贵,幼时发烧坏了脑子,一家人搬到镇上后,寻遍名医也不见好转。两口子憋足了劲儿努力想再生一个,结果只生了个闺女,从此后再也不见动静。
陈老爹感同身受,默默喝酒叹息。
卫守业眼珠子转了几圈,就说道:“沈老哥,咱们这做父母的还不都是盼着儿女好么?我看富贵大侄子就挺好,那孩子实诚,将来娶了妻生个大孙子,您也就后继有望啦。”
这话沈老板爱听,一时间扫了愁云,笑呵呵的说:“那是,我那孩子就是心眼实在,今年都十六了,现在长得是人高马大的,我跟他娘都想过啦,给他说个贤惠媳妇,只要是人品好,咱啥都不挑,家里有吃有穿还有丫鬟婆子伺候,将来就是店里的当家少奶奶。”
卫守业一脸的喜色,又故作发愁:“唉!同是做父母的,真是为儿女操碎心啊!我家还剩下三个丫头呐,都没寻婆家呢。”
沈老板眼神一亮,赶紧给卫守业添满了酒。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卫守业摇摇晃晃的回了家。李氏站在院子里,插着腰正在骂卫小兰。
“养你还不如养头猪,你说说你都会干啥?拿不动针拿不动线的,看见吃的就不要命,这么大姑娘还偷嘴吃,那点心是你能吃的吗?你咋就这么馋呢你啊?不怕人笑话啊,你咋不吭声啦?说话!”
卫小兰耷拉着脑袋在地上蹲着,不吭声也不抬头。卫二兰倚着西厢房的门口,好笑的看着。
李氏见卫小兰不说话,气就更大了,冲过去就一巴掌,卫小兰尖叫着跳起来,转身就往屋后跑,李氏还要追,被卫守业拉住:““行啦行啦,不就是块点心嘛,打两下就算啦。”
李氏甩开卫守业,气哼哼的说:“不就是块点心?一斤十几个大钱呢!大宝还没吃几天,那死丫头就都塞自己嘴里啦,你倒是充好人扮大方,你给我钱!给钱我去买个十斤八斤的,让死丫头一次吃到撑死!”
卫守业一看李氏又杠上自己了,赶紧躲闪说:“前阵子卖粮食的钱不还有么,都在你手里了,我哪还有钱。”
李氏更气:“你就知道卖粮食!你家粮食够卖几次的,全家喝西北风就能饱了咋地?你看看人家,几斤木菌子就卖了好几贯钱,你也天天闲着,你咋就不能去卖。”
提到了木菌子,卫守业顿时就把腰挺了起来,一脸得意的说:“这木菌子明年我还真的就能卖,而且还是大买卖,就刚才,沈老板还亲自从镇上过来请我喝酒。呵呵”
“我呸!几两猫尿就把你喝糊涂了,还知道自己姓啥不?人家沈老板能跟你谈买卖?你咋不说是请你当皇上去呢。”
卫守业也不气,笑着说道:“嘿,你还别不信,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走,回屋,我跟你细说说。二丫头,去把你妹子叫出来洗洗,这一脸鼻涕眼泪的像啥样子。”
堂屋里,卫大宝正在午睡,卫大兰旁边守着,手里还拿着件李氏的大褂在打补丁。
“大丫头先去忙别吧,我跟你娘说点事儿。”
大兰哎了声就出去了。
李氏不耐烦问:“你要说啥,快点儿,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这老老小小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卫守业嘿嘿干笑两声:“你也不用愁,这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李氏翻了眼卫守业:“哼,我享福?我就一辈子受苦受穷的命!家里就大丫头一个能帮得上手,明年还要嫁出去了。二丫头的亲事也没着落。还有三丫头,你瞧瞧她那副子馋样!啥活儿都不会干,就知道吃!”
卫守业忙说:“你还别说三丫头,啥人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