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里的唐沫西躺在那张狭窄的床上,她想移动身体但是每一试图用力就牵扯着全身巨痛。这个时候与她喝完酒大概是一小时左右,理论上正是酒醉严重的时候。因为那香槟甘甜可口所以她喝的也没有什么不适,直到出了大门吹了冷风,那酒精一瞬间全部涌上大脑。
然后直到这时候,她这酒醉的后劲儿才终于上来了。
她没有打石膏的左手一直紧紧抓着顾语润的那件白色西装外套,上面染着她的血迹斑斑看着已然是一件血衣了。之前医生试图从她手中拿走,但是无奈她抓的死死的。
意识也许没那么清醒,但是她十分清楚地记着这个味道。这种温暖好闻的味道,从她的鼻腔一直蹿到她的心底,很奇妙地安抚了她体内的一切躁动。
医生们再一次让开了一道路,唐沫西微微眯着眼在强光下看见了一个穿着淡粉色衬衫的男人站在那里,笑容温暖到让她觉得这冰冷的治疗室仿佛都迎来了春天。
男人俊秀英气的脸上有着一双带着致命温柔的眼睛,他的笑容并不似显逸的笑来的那样夸张。甚至他的表情浮动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眼底的淡淡笑意却是比夜空上那轮皎洁的上弦月还要优雅动人。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犹如一片星辉,唐沫西在那眼底寻到了璀璨繁星一般的光烁。
心底的恐惧渐渐在男人的注视下被安抚了下来,有些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平静。她直直与站在强光下的男人对视,强烈的白光将男人映射的有些不真切。不知不觉中她下意识伸出了手。
他的手很暖,他的手心有一些厚茧不是那么细腻。不过那与她手背接触的触感却让人觉得十分的舒适。温热的感觉从她与他肌肤接触的地方慢慢深入她冰凉的身体,一直渗进了她那颗正动荡不安的心底。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如明月下一首优雅的大提琴曲一般低沉优美:“沫西,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受伤了知道吗?你后脑的伤很严重,不治疗的话后果很严重。”
唐沫西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顾语润带着安抚和一些试探的双眼。
这个男人是她最喜欢的类型,沉稳成熟还那么优雅,气质如雪山一般高远明澈又伟大到可以包容一切。她望着他的眼,一瞬间就那么失了神。
她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然后猛然移开了目光。
因为受伤而变得苍白的脸开始微微泛红。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手背上还残留着这个男人的体温。灼热的让她从心底开始发烫一直烧到了皮肤表层。
顾语润没有理解到唐沫西这个动作的深意,只当她是在抗拒剪头发的事情。
他无奈叹气,然后走上前坐在了她的床边。
然后,他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她的前额靠在顾语润紧实宽阔的胸膛,触到一片温暖。她一时愣了,随着那让人安心的味道侵入身体,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发软酥麻。
顾语润微微蹙起了那双浓厉的眉,因为他看见了唐沫西脑后的伤。鲜血染在她的黑发上并不明显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伤口居然是这么的重,直到现在这鲜血还在顺着她的黑发像下滴着。
那件透明的薄纱一直披在她的肩膀上。本来趁着她如梦如幻的轻纱此时此刻已经被血染透俨然成为了一件血纱。淡粉的裙子上也染了大片的鲜血,被血染湿的地方十分潮湿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鲜血依然在不断的向外涌,她黑色的发梢还在不断地像下滴着血。好像是流下了血泪一般,一滴滴的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和他搂着她的淡粉衣袖上。
他低低地声音在她的头顶轻轻响起:“一定很疼吧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靠在顾语润的怀里的唐沫西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她听到顾语润对她说话但是忽然没了力气做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