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听了许琳琅的话,神补刀一句:“无论皇上得到几个,他都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一个。( )”
“你这丫头,嘴倒是练出来了,”听了碧云的话,许琳琅微微一笑说道,然后就站起了身。
见此情形,碧云不解地问:“娘娘这是准备出去”
“算来娴夫人与本宫还有些渊源,如今她病了这么长时间,本宫怎么着也应该去看看,更何况以后本宫还指望她平衡后宫呢,”许琳琅淡淡地说着,眸底闪过一丝算计。
她很清楚长孙珏如今待柳解语就像当初待楚若兰一样,现在的柳溪林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楚晋南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小小吏部尚书柳溪林,自从楚晋南被贬为正四品工部侍郎之后,柳溪林便接管了从前被楚晋南掌握的户部,尤其是粮草库存。
长孙珏正等着柳溪林翻出粮草库存的大案,这个时候是绝对会幸柳解语的,所以就算是柳解语不争,就算是她偶感风寒,该给她的风光,长孙珏一样也不会少。
他会在中午的时候驾临奵兰宫,与柳解语一道用午膳,或者在午后摆驾奵兰宫在那里小憩,甚至如今连“威胁太医院给柳解语陪葬” 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在这宫廷,柳解语是多么被长孙珏看中。
既然如此,她许琳琅于公于私都应该去奵兰宫一趟,只是希望这一趟不要碰见长孙珏才好。
对于长孙珏,许琳琅总是能躲着就躲着,不能躲着就避开,她实在不愿与对方有太多交集,免得哪一天又在对方面前露出破绽。
这样想着,许琳琅看了看菱花镜里的自己,自从被撕脸醒来之后,她曾经木然过一段时间,话很少,笑也很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后来时间长了,尤其是楚若兰死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好像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被搬开一块儿,那么畅快,那么轻松。
渐渐地,她有了笑,有了生气,有了威仪,也许这就是蝶变新生吧
不经历那锥心之痛,不经历那步步惊心的算计,不经历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宫廷争斗,她怕是难以拥有现在这样的气度。
她记得从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整天只顾着摆弄机关,完全不把长孙珏的恩和那些女人当回事,只是偶尔觉得被冒犯了,发作一次,然后宫廷就会平静很长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她太简单,长孙珏羽翼未丰,宫廷在她眼里就好像楚留山上的一小块菜地,甚至还比不上她手里的机关复杂。
可是,正是这一小块儿菜地,让她泥足深陷,不但清白顿失,还成为昭南最大的笑话堂堂皇后私通忠义候未果,因爱生恨,竟然毒杀了忠义候。
这一盆污水直到现在她也没想好该如何洗干净
想到这里,许琳琅紧紧地握了握绫罗袖间的手,心中暗道:如今她再次回到宫廷,定不会再看轻任何人
一顶团锦小辇自明珰宫抬出,许琳琅坐在上面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致,偶尔有路过的内侍、宫女见到这一幕忙退到甬道两侧,躬身而立,那神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只是心里却不知道了。
是啊,心里
许琳琅暗暗一叹:自从上一次她去过奵兰宫,算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月了,两个月里,楚若兰由胜而衰,而她也经历了蝶变新生,算来倒是柳解语安安稳稳的,不动声色拢住了长孙珏的心。
这家世当真是个好东西许琳琅微微一笑,眸底划过一丝冷笑:有那样城府颇深的爹,许琳琅不相信柳解语会是个木头疙瘩,就算是磨,柳溪林应该也会把她磨出个人样,要不然从前她是怎么躲过楚若兰的眼线怀上龙种的,若不是年纪轻了些,不知收敛,兴许那个时候柳解语就会生下个皇子、公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