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的西装外套看上去格外的熨帖整洁。
他,竟然在家他竟然一直都在家
可是我也没有听张阿姨提起啊
我好像根本就没有问过张阿姨吧
“好的,先生”张阿姨一边说着一边将路让开。
凌白从我身边走过去,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等一下”我站起来叫住了他,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略有几分疑问地看着我,“我跟你一起走”
马上就五点了,我总不至于要留下来吃晚饭吧而且,他上午不是说要跟我谈一谈吗
“你不用跟我一起走。”他说着看了看我喝了一半的汤,“现在五点,七点钟之前我就能赶回来。到时候再送你走”
他七点之前赶回来送我走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现在就可以跟我说,不用等到那么迟”我拒绝了他,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葛,本来就是黄粱一梦,又何必再梦下去呢
“很抱歉,我有时间的时候,你在做梦;现在你有时间了,但是我要开始忙了”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去,“我会准时回来的”
可是我睡着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叫醒我的而且,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阳阳,你再喝点汤,马上我就去做晚饭”张阿姨说着走到我身边,“已经凉掉了,我去帮你盛一碗热的”
我看着凌白远去的背影,心里萌生出许多复杂的念头。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我和他之间,好像从来就不需要说什么。他是统治着一个世界的君主,我呢某一片小天空的平头百姓。
我们曾那么阴错阳差地有过几次交集,但不过是他精彩人生中的沧海一粟。前尘滚滚,于他而言,我充其量就是陶冉口中的,快餐。
呵呵。
原来我一直努力地保护着自己,到头来,还是成为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类人。
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一直等着他。这座房子里的一切我都没有兴趣。我只是安静地坐着,张阿姨将我的包和袋装的那包行李拿给我,就放在我的眼前。
我在等他,等他回来。
一个女人等待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种场景。
可以是妻子等待丈夫,可以是女子等待情郎。
而我扮演的,则是一个生意人,等待另一个生意人。
如果非要将我和凌白之间的关系贴上某一个标签的话,我只能这么贴。
我们之间,抛开曾经的合作伙伴关系,剩下的,就是一种交易。
七点,老式挂钟当当当地响了七下,回音在宽敞的客厅中响彻一片。
“阳阳,我们先吃饭吧”张阿姨已经第三次过来叫我。
我不想在这里吃饭。我和他没有这么亲密的关系,喝了他一碗鸽子汤,我都在想要不要丢下来一百块钱。
“张阿姨,你去吃吧,我不饿,我要等他回来”我推辞到。
“先生公司肯定事情比较多,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出去的,一夜都没有回来。上午接你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睡着。估计今天晚上也很忙吧但应该快要回来了你先吃点饭吧”张阿姨已经将碗端到我跟前。
他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出去的一夜没有回来
我想起来,早上在江边见到了凌白的车,没错,那是他的车那么,他一夜都在江边,没有合眼吗所以我在睡觉的时候,他也在睡着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又看了张阿姨一眼,她将碗筷递给我,里面已经盛满了饭菜。她应该也没有吃吧
即使我再不懂事,也不该跟一个五十多岁的淳朴女人作梗,于是我无奈地起身。
“那我们先去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