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丑纸人鲜红的嘴咧开的大笑,自己吃惊得恨不得将舌头也吞了下去。
这个扎好才半天不到,就刚才钻进去几只荧甲虫的丑纸人就这样活了?
“新雨!”丑纸人如同学步的婴儿一般左右晃荡着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咧着嘴大笑的唤着我的名字。
可却因为我实在是扎得不好,左右脚长短差别有点远,走不了两步就摔倒了,他又得用长短不一的手撑着站起来。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摔倒再爬起来,然后再摔倒,实在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是?”过了一小会,我终于回过神来,只得愣愣的看着秦顺简问道:“我扎的就这样活了?”
“我也不清楚,扎纸一派秘术传说很多,但真正知道里面门道的却又很少。”秦顺简这时朝我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竟然走过去扶起再一次倒地的丑纸人。
我问秦顺简的是因为我见过婆婆两次骑着纸马走,一次是在小区门口被骨柳的唱腔给控制了,可另一次却是在三角平公厕后面龙须的那个小院子里,她自己招来的一匹活灵活现的纸马骑走的。
按理说婆婆能控制纸马,那对于扎纸之术相信婆婆知道一秦顺简肯定也是知道一点的。
见秦顺简似乎并没有想跟我多说,我心里就有点烦躁,却也不好逼着秦顺简去承认什么。
当下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从秦顺简手里接过丑纸人,朝秦顺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旁边的丑纸人立马高兴的扭过来头,朝我欢快的道:“新雨!”
“对!我是新雨!”我沉叹了口气,突然有点后悔扎出这么一个纸人了。
这根本就不是在应付千纸,而是在给我自己找负担,看这纸人这个说话走路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幼儿啊。
我突然发现至从怀了阴胎之后,我这做娘的天份和机遇瞬间就涨了。先是阴胎,跟着就是何首乌娃娃,然后又是这个丑纸人。
苦笑了一下,我牵着丑纸人的手,朝秦顺简点了点头示意他朝前走。
秦顺简却只是沉沉的盯着我,眼里似乎有着什么流动着,可看了看我牵在手里的丑纸人,却又只得强行将眼撇开,抬手引着照明符就朝前面走去。
这下子两人皆是一片沉默,丑纸人也因为脚长短不一,被我牵着往前走,更是连走路都小心翼翼,根本再没有时间跟我们说什么了。
顺着秦顺简带的路朝前走,没过多久,猛的听到前面阴河的水声越发的大了,不一会就到了那摆满尸体的河滩地了。
秦顺简依旧朝前走着,连头也不再回,可他那挺直的背却又似乎满含着什么情绪。
我在后面牵着丑纸人慢慢的走,几次想张嘴问他,我刚才问的事情的答案,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很多话,一开口问如果没有答案,再问就真的没有任何意思了,我不可以再次作贱自己,也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想知道又怕知道的心情。
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秦顺简醒了,我只要上去然后跟千纸交待我,就可以回归的我普通生活了。
当然现在手里牵着的这个活纸人可能是一个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我可以要求将丑纸人留在千纸这里。
一路沉默着跟秦顺简上了楼梯,秦顺简一上去,刘若立马跳起来大声的欢呼着,龙须那特有带着漏风的声音也从旁边传了过来,两人似乎打了什么赌。
可等我一牵着丑纸人露面,就见刘若龙须两人脸上都是一片死板,而一边坐着吃胡豆的千纸万红却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你这是成了?”千纸一见我牵着的丑纸人竟然嗑嗑巴巴的会自己走路,嘴里的胡豆就有点吞不下去,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我道:“秦顺简没有帮你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