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她,她其实手里实权不多,就是瞎咋呼。”如果刚刚君没有冲出来,他也许就跟季维漪把话说完了,可是想想即使他说完了,季家里的人也都不会信,何必费力不讨好。
“可是她骂你是,是……”
是野种。季念眸色沉了沉,脸色也有些黯淡。
“没事。”他有些苦涩地说,反过去安慰她,“从小她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别跟她计较。”
“她怎么能这么说你的,那明明就是没人疼。”君偏头去蹭他,小声说:“我来疼。”
季念愣住了,从小生活的那个圈子,连半大的孩子都是势力的,他们看得出季维漪和他哪个在季家更有分量,看的出季维漪母亲是季家主母,而他只是五六岁才被领回老宅的私生子。
天天跟着季维漪骂他欺负他的人不在少数,他反抗过,可势单力薄,被打的鼻青脸肿半夜里疼的睡不着觉,整个宅子里却连一个给他送yào的人都没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还不能跟整个家族作对。
甚至从心里,他原本没有想过跟季家作对。
他至今还记的那个他称为父亲的人,是怎样力排众议,费尽辛苦把他领回家的。
季家势力盘根错节,但不可否认的是二十多年前就有中落的趋势,而他的父亲,偏偏是合法的继承人,他没有选择,只能担下整个家族的重担,甚至于,联姻。
在舅母家长到六岁,季念已是尝遍人情冷暖,母亲这边家境算得上殷实,但远称不上大富大贵,对于他母亲年轻时飞蛾扑火一般与季卫国相恋,他们一直是反对,甚至是嗤之以鼻的。在他们看来,找个门当户对的,安安稳稳一生才是真理,季家他们高攀不上,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尤其是他的舅舅,当年是极力反对,可却只能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死心塌地地跟着季卫国远走他乡。
两个人拿着户口本准备去领证的时候,一通电话却直接把季卫国叫回了家中。季家老爷子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小辈里就季卫国还算得上有出息,平日里他想谈情说爱也就随他去了,可到正事上绝对不会松口,绝对不会放任他娶一个出身平凡,没有经商能力的人。
联姻,为季家注入新的资金力量,找到一个能协助他的人,才是身为继承人应该做的。
他反抗过,逃过,可最终也只能妥协。
而就在他走后,季念的母亲发现她怀孕了,那个痴情的女子独自一人,顶着世俗的压力十月怀胎,给了他生命,然后撒手人寰。
他被舅舅从医院抱走的时候,身上只有母亲留下的一封信,她说要她的孩子叫季念。
念念不忘,情深似海,今世无缘,聊表纪念。
也因为如此,他的舅舅对他也爱不起来,毕竟他的到来,夺走了他至亲的生命。
直到他六岁那年,季卫国在季家站稳脚跟,才知道他的存在,得以把他接回主宅。
那一天下午,闷热的天气携卷着聒噪的蝉鸣,厚重的云层迫使天色忽明忽暗,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
他半跪在他身前,打量着他酷肖他母亲的脸庞,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红了眼眶,几度哽咽,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
曾经他以为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依靠,他就是他的天。可到了主宅的一切才让他明白,也许季卫国对他的母亲是爱的,可那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季维漪的母亲对他百般刁难恶语相向,季卫国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季维漪xìng格骄纵抢走一切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季卫国也不好多管。
他从小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争,韬光养晦,独善其身。他知道他没有资格求更多,利用季家的资源,他让自己一点一点强大起来,然后成年之时,他第一次低头向靳易天借钱,一部分创建了现在c市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