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事情任别人怎么惹了他他都是不会干的。顶多就是言辞上冷淡强硬一些好让某些人知趣点儿走开,如果你不触犯他的习惯、底线,他是决计不会无故发火的。当然,某人的底线貌似不是一般的奇怪,不是一般的多。
“懂了,懂了!”吴浩赶忙狗腿地说,然后扒着门往里看,门是正对着小浴室和厨房的,床铺还得拐个角,因此在门把手这边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看不见人影,靳易天嫌弃地挑眉,这么蠢的助理真的是他挑来的么?长腿两步迈到门框一侧,衿贵、透着些不耐地往里看,地往里看,期间还用一种十分讶异的眼神望一眼刚出来的,呃,圣诞树,像是十分好奇她怎么还在这儿。圣诞树咬着下唇,甩手忿忿地走了。
吴浩扒了两下发现,他看不见人啊,于是挪一步,两步,三步,唔,到了靳易天身前,身高腿长的竟然挡住了靳易天,靳易天从后面踹他一脚,捎带着把人带到身后。
君跨过那一地的碎玻璃片,想要开口,发现自己不知道大神叫什么,莫名其妙地叫“大神”自己又觉得叫不出口,端着yào盘憋半天,上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季念不耐烦道:“出去。”
“可是你得吃yào。”君现在心里有一千只小兽在叫唤,“天哪天哪真的是大神,活的大神,卧槽我有生之年能见到大神!好想发微博发朋友圈啊!”
季念不理她,他眼上覆着厚厚的纱布,不能视物,更不能让人确定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因为刚才发怒,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气场低到最低点。估计自己说的什么他完全没听见吧,君难得聪明一回,眼前这个男人就算能看见……好吧,他要是能看见她也就不用来了。
君抽抽鼻子,把yào盘放在桌子上,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一股怪味?”
沉默半晌,季念吐一个字,“有。”刚刚那个女人凑过来的时候他差点没被熏晕过去,所以忍耐才瞬间达到极限值。
“我也觉得有。”她深以为然,转身往后走想要去关窗,看到一地的玻璃片扶额,“那啥,大神,我去开窗户哈。”
你开窗户为什么要告诉我?季念还没想明白个所以然,床沿嘎吱响了一下,脸前扑过一阵风,他下意识想要屏住呼吸,却不自在地吸了一口气,唔,这姑娘身上倒是没乱七八糟的香味。等等,风是哪儿来的?她是从自己身上翻过去的?
君三两下就开了窗户,外面的热风涌进来吹散了刚才的香味,君也又走到他身边,手在yào盘里拨拉两下,“你得吃yào,你这样……”她说了一半突然就不说了。
我怎么样了?季念皱眉,特丑,特招人烦,跟摊烂泥一样躺床上任人每天吆来喝去,跟菜市场的萝卜一样让人调着个地翻看?心里说不上来的心烦意乱和自我厌弃,从小接受的习惯、教育就告诉他他必须强大,不论人前人后,他向来都是以极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因此也不能容忍自己有一点的不完美。可突如其来的车祸就像是完完全全改变了他的生命轨道,视力能不能恢复是个未知数,小腿骨折,多脏器受损,不管他愿不愿意,未来的半个多月一个月他都得像之前的二十多天一样依靠别人依靠各种仪器yào物。
这种自己不能掌控自己,不能确定之后身体能否完全恢复的感觉令他十分的不爽以及暴躁。
“出去。”他语气蓦地又冷到了极点。
“你这样,让人很心疼的。”君也不是脸皮那么厚的人,被人吆喝两次出去,脚底下也站不太住了。
季念只觉得好笑,“没有人会。”他肯定道。没有人会心疼他的。
“靳先生会。”
“他不会。”季念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身子轻微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可哪里都使不上劲,还触到了伤处,浑身被一阵钝痛席卷,一时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