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靖难”大字的旌旗在凌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一头愤怒的猛兽,正伸出獠牙利爪,直向乾阳方向咆哮、嘶吼。
各藩王的勤王大军已经聚集在离乾阳一百里外的一处重镇安阳郡。安阳郡位于乾阳西北方向,距离乾阳六百公里左右。如果快马加鞭赶路的话,大概也不过左不过才整整两日左右的功夫。安阳郡虽说离乾阳较近,但按照大秦区域划分来看,此地却划入了慕容皓的封地。为了为父报仇,慕容皓同意了其他八名藩王,将安阳郡让出作为此番起兵乾阳的根据地。
于是,包括柳长荣、慕容狄、慕容皓等在内的九名藩王均已经各自带了万余士兵屯兵安阳。他们商定即将在此发兵攻打乾阳。驱除南人,匡扶大秦!为自己死去的父叔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当然也有人出兵的目的却要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以及尊贵荣华。
总共十五万的大军已经占领的安阳郡。为原本就是军事重镇的安阳郡平添了几分肃杀和铁血的气息。其中,九位藩王各一千精兵护卫跟随各自主子进入郡中暂时安顿、部署。而剩余的十四万大军则全数在安阳郡西北方的一处开阔平地上安营扎寨,每日操练,静静地等待战争的到来。
安阳郡守府。
柳长荣、慕容狄、慕容皓、慕容亦、靖北王等九位藩王已经端坐在一处议事厅内。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还有各自最忠心、最得力的属下。
“荣王,此番靖难之事皆是由你提议。届时”最先开口的是齐鲁王。纳兰鸣抬眼望去,只见他年逾五十,却因为保养得当,发须黑亮、面皮光滑如少年一般。只不过,他脸上的两颗瓜子般的眯眯眼却着实破坏了他的俊美倜傥。只显出丝丝老鼠般的贪小便宜的龌龊。纳兰鸣在脑海中回想一番,想到此人乃是殇墨帝的一个堂侄儿,按照辈分排起来,自家小徒儿该是要喊他一声伯父的。
“届时万一兵败,荣王殿下咱们可”齐鲁王吞吞吐吐的,虽没有将话说明白。可在座的却是个个都知晓了他的意思。
慕容狄有些不耐烦地截断了他的话头:“齐鲁王,此时最重要的是排兵布阵,思虑如何能打败慕容襄他们。将司徒卿夜等人赶出我大秦。提这事又有何用?”
齐鲁王却根本没有如此自觉,只赔了笑脸,却依旧自顾自地朝着柳长荣说道:“荣王,你虽是我们中唯一的女子,年纪又小。只不过,此事本就由你起头,自然嘿嘿也应该由你来担负责任吧。要知道,本王额可是因为你的蛊惑才出兵的。”
柳长荣忍不住微微皱眉。看来这个齐鲁王心中还打着别样的算盘呢。一方面派了一万士卒跟随大军出征,可另一方面却做着万一事败则立即推脱责任抽身的好主意。此番来回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却是勤王靖难中的极大隐患。
她皱眉扫视过议事厅里的众人,只觉得一针头疼无奈。慕容狄还好说些,在去无痕山脉之时,就曾说过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或是效力军中。此番出兵也不过是想要报仇雪恨。可其他几人的心思她可就真的难以把握了,恐怕就连最粗犷蠢笨的慕容皓都都怀着别样的心思。真是恐怕还未攻进乾阳,便弄出内乱来。
柳长荣越想越是焦躁不安,正待要回复“我自会承担”之时。可是话未出口便听到一个看起轻佻慵懒实则气势逼人的声音响起:“齐鲁王多虑了。虽说您那边确实是荣王殿下派人去支会了一声。可若是您心中不愿,大可不来不是?臣下认为若除了您,说不准在座的八位藩王连成一气,胜算怕是会更大上几分呢。”
齐鲁王根本就没想到区区一个身穿红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藩王臣属居然会用这般高傲不客气的语气与他说话。顿时气呼呼地指着纳兰鸣道:“你区区臣子,怎敢与我如此说话?”
可纳兰鸣却不理会他,只将目光转向了其余几位藩王,朗声道:“各位王爷,将军,大人,请恕微臣冒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