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苑正堂中的众人被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震惊了,都害怕了。没有一个人想要再多留一刻。于是,没过多大一会几乎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柳世全也丝毫不顾柳长荣“中毒”的事情,随便也找了个“要带朱氏养病”的理由,匆匆带着朱氏走了。
一时间,潇湘苑中只剩下柳长荣和夜青两人。
“师兄,你刚才说的我娘亲所中的蛊毒是苗疆的嗜血蛊?”柳长荣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王姨娘的遗体安置妥当,一边问道。
“嗯。”夜青点了点头,英气逼人的脸上却带了一丝忧虑:“荣儿,真没有想到朱氏一个深闺妇人居然能够弄到苗疆皇族才有的蛊毒。我原本只查到此事牵扯甚广,却没有想到连苗疆皇室都牵连了进来。”
“荣儿,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呆在柳府。你不如不如跟我去我家住吧。”说到这里的时候,夜青的脸居然罕见的有些发红。
他似乎自己也预料到了此时的窘态,暗自骂自己着“又不是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怎么邀请一个姑娘回家还会脸红?更何况还是相处了五年多的师妹,脸红个什么劲啊!”
可显然柳长荣并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的失态,她只惊讶地问道:“大师兄是京城人士?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你家住在哪里啊?”
“嗯这事说来话长。”夜青有些回避这个话题。
可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带着探寻又希冀的语气,开口道:“荣儿,若我并不叫夜青,更不是夜青。你会怎样?”
师兄原来不仅仅是师兄么?不过那又怎样呢?
“大师兄,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想说就说吧,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说的。不过,我相信不管你究竟是谁,你都是我的大师兄!”柳长荣回答着。
夜青像是受到了极大地鼓舞,开始讲述起来:“我本名叫司徒青夜,也是世人传言中出身不详的皇十六子。出生那晚,整个京城的天空都变成了诡异的青色,犹如地狱鬼门大开的情形。而我的娘亲华妃娘娘在生产之时血崩,最终流着可怕的黑色的血身亡。
所有人,所有人!
都说我一生下来就克父克母,是妖星转世!
若不是皇上是真龙天子,说不定也会被克而亡!
而我唯一的亲人——尊贵的皇帝陛下也认为我不过是个不祥的妖孽!连起名也没按照这辈的“卿”字,而随随便便说了句“生在青夜,就叫青夜罢了!”
夜青握紧了拳头,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悲痛。
柳长荣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安慰着。
夜青闭了闭眼睛,又艰难地开口说:“宫里每一个人都视我为妖邪,都避我如毒物。每天,除了有一个老太监给我送些吃食之外。从出生到五岁,我都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小的宫殿里,没人跟我说话,没人陪我玩,没人教我读书习字。就算是病了,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熬过去。
可是,我最终没有死。
长到五岁那年,咱们的师傅有一次进宫为皇帝呈上延年益寿的药丸。我当时躲在御书房外的梧桐树的树荫里,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可不料被御林军发现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斩于刀下。
是师傅,多亏了师傅救了我。师傅见我可怜,想要将我带回山抚养。我那所谓的父亲,居然连依依不舍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就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将我扔给了师傅。
不过这样也好。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金子做的冷冰冰的囚笼。
在山上,师傅教了我很多的东西,师弟妹们也都很乖很活泼。我真是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呢。”
果然每个人都有过去,有些是美好的。但有些人,如大师兄和自己,都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柳长荣轻若地环抱住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