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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总有人怀着不同的心情。
比如说啊萍和阿松,他们男女有别本不应关在一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二人偏偏就关在了一起,除了送饭的,竟然也没有再看到其他狱卒。
这个牢房里关的人并不多,左右都没有人,只有他们对面的牢房不久前被送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长长地络腮胡子完全看不清脸,整个人脏兮兮的,一进来就躺在柴草堆上呼呼大睡,嘴里还说着:真是个好地方,一点儿都不漏雨。
夜深,牢房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那个乞丐的鼾声就没有任何人,啊萍和阿松两天一夜不曾休息,此时也放松了戒备。
“哥,我们……”啊萍神色黯淡,轻咬双唇,轻轻地开口。
“别说了,妹妹,事情我们都已经做了。我阿里谷嘎以后不配做个勇士!不过那个小子确实糟蹋了你,我们这么做也不需要太自责!”阿松靠墙作者,一张脸阴沉似冰。
“不,哥,他……”
“妹妹,你不会喜欢上蔚木荨了吧?”
啊萍触电一般猛地摇头,“我早被主人训练的无情无义了,哥。”
阿松露出一抹惨淡的笑,“这样最好,丽莎,我们都是没有希望的人,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啊扶,只要他好,我们……”
啊萍,准确点儿说是苏丽莎,惨淡的点点头,“哥,若是能我倒宁愿做真正的啊萍,而你就是我哥哥阿松,那样……”啊萍,应该说是苏丽莎似乎在憧憬着什么。
阿里谷嘎笑的更苦,“傻妹妹,你被中原这个花花世界迷住了,可我们只属于犬戎,苍凉悲戚强者生存的犬戎。”
沉默,可怕的沉默,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乞丐的鼾声也停止了,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如同冰冷的水渗透进每一个骨缝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隐隐有一丝光被挤进漆黑的牢房,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会儿来了一个大汗淋漓的狱卒,“苏丽莎和阿里谷嘎,莫大人提审。”
没多久,狱卒们还是带着阿里谷嘎与苏丽莎一同离开。
二人一走,只见对面的乞丐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珠咕噜噜一转,嘴角轻笑,打开牢门自己从后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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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转眼就是十天。
深夜难眠,莫漪君一个人、一盏青灯、一杆笔一张纸,她要模仿犬戎二皇子的字,要学到惟妙惟肖,这样才可以救荨儿!
这消息是云妙过来说的,这十天之中云妙和莫崇明全力追查,甚至莫崇明已经秘密去了犬戎,原本要走一个月的路,生生十二天去一个来回,别说是文人就是那些武将恐也禁受不住!
而云妙一直在京城,在天牢、太傅府、皇宫以及朝中大臣之间流转,除了查案,也让朝中重臣明白‘云妙公主’四个字的含义!美丽而不愚蠢,狡猾却不奸邪,为了救蔚木荨,可谓招数用尽!难以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竟然会有那么多出人意料的手段。
甚至有一次刑部侍郎何子峰秘密对蔚木荨用刑也被她撞了个正着,若是云妙再晚去一会儿,蔚木荨可能已经没命了!
看着云妙日渐消瘦的脸庞,莫漪君越来越深刻地觉得,只有云妙才配得上蔚木荨,才能够与他相濡以沫,互相扶持!而她,在这样危机的关头,她除了伏案写字竟然丝毫帮不上忙,如此无用的莫漪君哪里配得上现在得蔚木荨?
云妙的真心,莫漪君看在眼里,相信蔚木荨也看在心中,她或许才是蔚木荨的良伴。
泪水再次涌上来,可莫漪君知道她不能哭!蔚木荨不在,她要撑起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