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极力哀求。
“永远是多久?”她说,“这些不能随便说的,终有一天你会觉得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是那么不靠谱。”
“不,不会的。只要你跟我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太天真了。”她说。
又是一阵沉默,病房里的空气顿时冷冰冰的,仿佛即将凝固一般。
冬窗废色,所幸还有一棵女贞在随风摇摆。
“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对于你我都不好。你也不必心急,你今后会遇上你喜欢的女孩,她会对你很好的。你们还会结婚,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到那时,家里的墙上会挂上你俩的结婚照,她穿着婚纱,你穿着西服,是那么美满,过不了多久有了孩子,一起去公园散散步,到湖边遛遛狗——当然偶尔还会吵吵嘴,性格上互相补充,事业上互相支持,过年过节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走亲访友,你们那会是多么幸福啊!”她有些哽咽地说着。
“那你呢?难道你就不该拥有这样的幸福吗?难道你为了钱就可以放弃这一切吗?”他有些激动了。
“这是我的选择,怪不得别人,你不必替我惋惜,那样不值得。我现在过得很好,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她扭过头望着他,眼泪在白皙的脸上蜿蜒成河。眼睛像暗夜下的都市,空有一座城。
“你这是报复,你知道我还在乎你,所以——”
“有这个必要吗?过去的事我早忘了。”
“你说谎!”他吼道。
头又是一阵剧痛。
“我——我还有事,得走了。你安心休养,医药费我已经付了!”
他快步走到门前。
“你还要跟着他吗?”
“也许吧!这是我的命。”
门开了,她回头望了他一眼说:“我会给护士钱,她们会照顾你的,还有他不会找你麻烦的,我已经解释过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好自为之。”
“钱,又是钱,钱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他望着她的背影,痛苦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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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些什么?深夜里,我会听着他们的鼾声问自己,我这样做值得吗?我已经无法猜透她,她时而流泪哭泣c时而冷酷无情,她已经不再单纯,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仇视的眼神,到底是对这生活还是对我,我无法摸清,但我确信,她要报复我。”覃操对我说。
学校对覃操的处分下来的时候,他正和衣躺在床上,头发凌乱不堪,苍白的脸遗忘了表情,眼睛如鱼眼般瞪着天花板。寝室的同学都不敢告诉他这个——宿娼,记大过,取消学位。
我不敢将学校的处分告诉他,虽然我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但事发有因,绝不会无中生有。我劝说他去向辅导员说情,或者找院里领导,他说没用。
“欠别人的终究还是要还的,逃也逃不掉。”他说。
一步踏空,万劫不复。
一个星期前的黄昏,覃操又去了那个发廊。事先喝了几杯,有些醉意,胆子大了,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那一瞬间,一个竹篙般的男人和他撞个满怀,覃操乜斜了他一眼,好像认识,可能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大清楚了,酒精起了很大的作用,对于遗忘。他勒了覃操一眼,像一把匕首从他身上划过。然后一步一回头,像挨打的混混要去搬救兵似的匆忙离开了。
在这儿几年,遇到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也没怎么在意。走进去后,他看见里面沙发上坐着两个妖艳的女孩,一个是小燕,正翘着腿修指甲。另一个是陌生面孔,正叼着烟,吞云吐雾。看上去年龄已经不小了,起码也有三十,那张脸最会说话,掩盖不了。
“怎么又是你!”小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