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太想她了。在别人身上,他罩了她的影子。他不禁失笑,为自己的想法。内心深处却隐隐作痛。他不敢多看,很多误会都是眼睛惹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所以他把眼睛管得比嘴还严。
眼睛比嘴多。
下课后,他走出教室,步履沉重。路过博雅广场时,看到很多社团在招新,一些社团前挤满了人,这儿一簇那儿一团的,像盛开的菊花。其中一个社团前甚是冷清,少有人光顾。走近一看,难怪,那社团的名字——“性科学协会”,够吓人!对他这个连是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来说,谈“性”比谈虎还要色变。
“性”,一个神秘的东西。他跟霍尔顿一个样——性这样东西,我的确不太了解。他心中有一道闸门,很厚,把它们关在里面,死死的。偶尔有一个试图越狱,他把那些东西死死地卡住,手忙脚乱。将其扔进闸门内,带着自责和悔恨。
自从青春第一次逃遗后,心里有了那么一个监狱,关着很多东西,他参不透。
负责招新的是个女孩,小个子,很清纯,头发乌黑发亮,脸白皙而有光泽,很诱人。她见覃操在那儿徘徊,她向他招手,她嘴角的笑容随风飘着,彩纸糊的风筝一样。他的心扑扑跳。这女孩真可惜,他心里首先想到的。自己可不能入伙,他接着警告。
他拒绝不了她那笑容,十分诱人。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所谓的理由。他向四周瞄了几眼,快步走了过去。
她给他介绍该协会的简况,非常规热心。她说:“性协是以‘科学c健康c平等c和谐’为宗旨;以培养大学生对性的鉴赏力,对性思潮的研究,使大学生在对待性文化方面达到坦然c规范c科学为目的;以普及性科学知识和倡导正确性观念c维持学生性心理健康c关爱相关领域边缘人群为己任,为大学生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的培养做出贡献。”她说得唾沫横飞,他听进一个字——性。一个女生口里蹦出这玩意儿怎么就那么刺耳呢?他想。
他再次警告自己。
他突然想到:我的写作不是缺乏素材吗,现在的人不都喜欢追求性福吗,我就从这方面去挖掘素材,肯定错不了。再说了,总得来点新鲜刺激的吧!这单调乏味的生活!
他决定入伙。
在文学梦中,所谓卑鄙,那也是崇高刻在墓碑上的遗憾。
科学吗?不知道!是性吗?是的!他就没觉得这玩意儿是科学的。他入伙了,怀着如此不忠诚的态度。
迫于无奈,只能这么说,他参加了协会里的活动。
第二天就是“世界艾滋病日”,社里的元老陈梅——招新的小个子女生和他一起到汉口拿赞助的东西(包括四百个安全套和一百多个宣传品),一共有两大箱。他们决定搭公交车,节约经费。两大箱东西,原装的安全套箱子,煞是醒目,引来一车人的异样眼光。安全套!尴尬!他的脸失水了。陈梅很镇静,泰然自若,不愧久经考验。
他暗暗发誓:这样的事儿打死我也不会干第二次。
他知道,这个团体面对着很多阻力。性科学知识普及方式的局限性和性教育的缺失,开展各项活动常常举步维艰,还会被人误解。这得益于打破了众人内心所想和外表所表现的平衡。
内外由反比例变成正比例了。
社里组织了一次关于“大学生对性的看法的调查”的活动,他也参与了。他主要调查的对象是男生,调查过程中发现,男生对性的看法各异,总结如下:
性是丑恶的,肮脏的,是人的自然性的一面。
性是爱情更深层次的体现,爱得深,用什么来表现这一点,当然是性。
性是无罪的,冲动是人的整个精神活动的基础和源泉,人的得不到满足时就会在外界各种压力的制约下发生转移,从而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