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殊洗完澡出来,莫名就感觉到一阵低气压,朝源头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对峙的两个男人。
他系着浴袍带子走了过去,“阿健,你来了。”
白健看了一眼夏文殊的浴袍,又看了一眼蒋继文的绿裤头,几乎立马就要揪着这兔崽子摔出去。但是他刚站起来,理智就战胜了冲动,声音冷静:“文殊,我来收拾几件衣服去隔壁睡觉。”
“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先去睡。衣服待会我给你找,明早再洗吧。”夏文殊倒了杯茶给他,皱起眉说:“你怎么坐晚班机来了?是这边公司有什么急事?”
白健看了蒋继文一眼,蒋继文原本虽然在打游戏机,但是他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尤其有人的眼神格外凌冽,他在感受到的同时,就立马抱着游戏机闪进了另一间卧室。
夏文殊原以为白健是当着外人的面不方便说,谁知人走了,白健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只将巨幅的身躯一歪,弓缩在沙发上闭眼睡了。
“大冷天躺沙发干什么,进来睡吧。”夏文殊推了推他。
白健得意的弯了弯唇角,但转背就把笑容咽下去了,淡定自如的走向夏文殊的卧室,淡定自如的躺倒睡觉,直到夏文殊也睡了上来,他都没碰对方一个手指头。
做到这种地步不容易,因为对象是夏文殊,他能做到,老二也不配合。于是心里只好忽略掉身边是夏文殊的事实,只当成一般人,那他的态度也就恢复了正常。
这种正常在夏文殊看来是反常,除了公事,私底下的白健应该是孩子气而无理取闹的,不会这么冷静乖巧。所以他靠过去,掰过白健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然后拉家常。
“你最近来了北江更好,过些天我就放假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惠城看看吧。”
白健从鼻孔里呼出一道冷气,“那时候就是过年了,你不回b市陪老婆孩子?”
夏文殊顿了一下,“不差这一两回。”
“是啊,是不差这一两回,现在他们才是你的家人,理所当然该是他们和你一起过春节的。”
“你也是我的家人。一直都是。”
“我今年没空,我妈过年安排了几个美貌名媛等我回深港相亲。”
“阿健,你别生气了。”
白健把头撇开,夏文殊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两人靠得很近,彼此身上的味道都能清楚的闻到。白健从下机就直接往宾馆来,虽是寒冬腊月,却也有着一身的汗,略微浓重的味道刺激着夏文殊的鼻腔。甚至盖过了本身白健的那熟悉的体味。
夏文殊被这汗味不知刺激得想起了什么,胃里一翻滚,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的手抖抖索索的在枕头旁边翻着药瓶,然后囫囵吞了两粒,。
“怎么了?”白健侧过头。
“没什么,这两天感冒了。”夏文殊没有等药效挥发,直接生嚼了药丸,苦味暂时压抑了恶心。
白健眯起眼睛,他忽然想起,夏文殊很多次都这么随身带着个药瓶。总不能这么久,感冒都没有痊愈。
第二天,这个药瓶里是不是少了几粒药,夏文殊并不知道,他很早就出门,在市场买了一条活鱼。回来后便在小厨房里剖鱼熬粥。
夏文殊很多年不吃这个,更别提亲手做了,手有些生,幸亏时间足够。
鱼肉切片,汤锅上灶后,他一边擦手,一边打开了卧室的门,白健睡得正香,大手大脚正夹着被子蹿出来,柔软杂乱的头发遮去半张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
这种睡姿和以前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们还住在仓库里,仓库里的床是用木板搭起来的,两个人略一折腾,床就嘎吱作响。夏文殊还好,只要旁边躺着白健,睡眠大多时候还不错,并不乱动,但是白健睡一觉,能变幻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