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界葬华星宫
风火银烁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葬华星宫的正殿面圣堕天河。
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独自觐见,孤零零的跪在王座下的地毯上,周围空旷无比,而他的头顶上正是屹立于五界巅峰的魔皇,这还是第一次。
身处那种高位的人,天生就带着一种压迫人的气息,或许这并不是出自于他们的故意——对于望川天穹来说,很多人都只能类比于蝼蚁一样的存在,没有人会故意对蝼蚁去刻意施加威压,但是蝼蚁依旧会因为巨人的宏伟而感到窒息。风火银烁觉得自己可能抬头都有些困难,当然了他也并不想抬头,因为直视那双烧灼的黄金瞳要承受的压力就真不是一般魔族能够抗衡的了,所以觐见望川天穹的魔族,只有很少几个人能够抬头和她说话,出于对皇者的尊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因为很少有魔族能够承受来自黄金瞳注释不自觉渗出的威压。
“乱夜的下一任家主么。”望川天穹寒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宫殿里回想,让人觉得是在底层冰窖里回声了好些次再传到耳朵里,听得让人全身发冷。
“是。”
望川天穹其实一直闭着眼睛,靠在自己高大华丽的王座上,看起来像是一尊巍峨的武神像,“沉夜他多久没有回来了。”
“回陛下,有七千年了。”
“唔,原来过了这么些年了,”望川天穹微微点头,“最后一次通过十彩琉璃光和我对话又是多久以前了?在红尘里好像有些日子没有消息了。”
“”
风火银烁听到望川天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话,非常知趣的一言不发,他为人臣子多年,又是夜之星的成员,对于堕天河魔皇的性情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堕天河是荒古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没有错,但是凡是帝王的毛病。望川天穹基本也一样没落下,以刚愎自用极其自负,不允许任何人挑战她的尊严这一点最甚,几乎听不进去任何不同的意见。
道义为何?吾即道义!
这就是望川天穹的逻辑,有时候可称之为简单粗暴,在她早年年轻登位的时候身边人没有摸清楚,所以才有了新婚之夜斩杀新郎的闹剧,对于望川天穹来说,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很简单,比方说你若是不服。没关系。打到服位置。若是敢于挑衅帝王之尊,也无所谓,杀了你就没那么费事了。
魔族,强者为尊。或者说五界都是这样,道义,都是拿着剑的人说出来的。
风火银烁出身世家贵族,深通世故,对于帝王之心自然也有所捉摸,当然不会愣头青似的去触犯望川天穹的眉头,除非他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也不拿自己乱夜世家诸多老小当回事。望川天穹喜欢的是绝对服从和忠诚,而不是所谓的忠言逆耳劝谏协助。
笑话。有我在,需要什么协助?
风火银烁其实在等,单独和魔皇相处极其危险,他连呼吸都有如履薄冰的味道,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堕天河魔皇要突然召见他。而且是一个人,所以他屏息凝视的听着望川天穹好像不经意说的每一句话,然后认真的思考下一步的任何可能性。
“同为乱夜世家,你和沉夜还真是不像。”望川天穹摇摇头,“你对他可有什么看法么?”
风火银烁表面上看着像是不动声色,其实脑子胸腔里像是炸开锅似的飞速运转,这该怎么回答?不像?不像是不满意?毕竟沉夜问休给望川天穹当了几万年近侍,从来没有出过错,看得出来望川天穹对沉夜问休是满意的,自己不像定然是让陛下有什么觉得不顺心的地方了,看法?对沉夜问休的看法?风火银烁心中暗暗叫苦,心想沉夜问休虽然出身乱夜世家,但是他跟陛下您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们这些“家人”不知道多多少,自己从小到大看到沉夜问休大约也就是沉夜问休离开荒古界去红尘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