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两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说了声“保重”,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快到门口时,他的右手举起来象征性地向后挥了挥,仍然没有回头,就像只是去出一趟差。
大门口的哨兵轻轻地喊了声:“于参谋,慢走。”然后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持枪礼,于飞向他点头笑了笑。
一个年轻的中尉女警官出现在机关办公楼三楼的窗口,她神情木然,默默地注视着于飞远去的背影,两行泪水不经意间滑落,从眼角滑过鼻翼,再滑进嘴里,留下两道湿湿的痕迹。
她叫任晓雯,一个对这种局面更加接受不了的女孩。她也是于飞的校友,只是晚两年毕业的。在学校时,她跟于飞就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才男靓女小恋人了。毕业后,她坚决拒绝了家里为她联系好的法院工作,要死要活去追随着于飞的步伐跑进了边防,并且如愿以偿分到了滨州支队工作,目前在档案室。
说好在支队机关胜利会师的,他来了。可来了才多长时间呀,他竟然就一个人跑了,远远地跑出了她的视线!
知道于飞出事后,任晓雯气得接连几天都睡不着觉,不知怎么办才好。能怎么办呢?她自己也是军人,懂得军令如山的基本道理。怪只能怪这个臭于飞实在太不争气了,啥事儿不能做?偏要选择去堵枪眼,净显着他能了,该死的!
当天晚上,任晓雯还正在房间里生闷气,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于飞的电话。
她气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床上,不想理他。但电话一直在响,响得她心烦意乱,就在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刻,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于飞的声音,听得出他的情绪也不是很高。
任晓雯没有说话,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并且终于哭出了声来。
“哭什么鼻子呀,我挺好的,没事儿。”于飞尽量说得轻松些。
“你……在哪?海城?火车票买好了没有?”任晓雯抽泣着说。
“买好了,明天上午的,到夜里两点多就可以到家了。”
“……”
“我在家里可能呆几天就回海城,到时在海城找个工作。……见你也方便些。”
任晓雯的哭声一下子加大了。
“哎,你……你别哭呀,到时我们不是还可以经常见面吗?”于飞有点急了。
“你……你住哪里?”
“我租了个房子,下午已经住进来了,感觉还不错,嘿嘿。”
“亏你还笑得出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火车,路上小心。以后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好吧。”
电话无声地挂断了,一阵忙音。任晓雯拿着手机愣愣地了几分钟的呆,然后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用毛毯包住头一阵猛哭。
怨恨与牵挂,到底哪一个更揪心?
电话那头,于飞同样傻呼呼地坐在席子上**,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现在他身处的,是战友帮他租的东风社区五楼上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小居室里,整体环境还凑合。
这是一套有着十年房龄的老房子,装修上还带着九十年代的典型特色。进门就是木地板台阶,客厅不大,地板踩着有种咚咚的空旷的感觉。卧室门框上用水泥作了一个小平台,可以用来放置杂物和换季的被褥。沙、电视、床、热水器等虽然旧点,倒是一应俱全。厨房里还有一套现成的餐具,日常生活是没问题了,不需要再添置什么。社区位置也还合适,旁边就有个大型市,小饭馆、网吧也挺多,公交车方便,离火车站三站路两个红绿灯。
好容易才回过神,他跑去洗了个澡,然后将自己脱光了放倒在床上,打开电视随意地浏览起来。但满眼都是白干净洗衣粉,或者神奇补钙一片抵五片的广告轰炸,看着着实让人心烦,他啪地关了电视,将遥控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