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岚烟出了自己的房间,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平日里她从不给左相或者左相夫人请安,这么多年来又一直是蓝洛儿代替她呆在这左相府,芸淇和雪竹又是新来,自然不认识什么僻静的去处让她停留。
紫岚烟微微叹了口气,岚烟居的屋子自成一体,进去便是偏厅,偏厅边上算是书房,书房再进去才是卧室。如今那三人便是在偏厅,大概不会走到里面去。但现在的问题是,她要到哪里去?
“主子,下人房都是有人的。”雪竹低声道。
紫岚烟无奈收回迈向下人房的脚。
芸淇明白紫岚烟是想避开外人,便试探道:“主子,要不到屋顶上”
紫岚烟看看屋顶,再看看一边芸淇雪竹的房间。芸淇雪竹的房间独立于下人房,这算做大丫鬟的特殊待遇。
屋内,紫阑飒与北辰烽相谈甚欢。
北辰煜缓缓踱步,细细打量房内的装饰。
半晌,他收回评判的目光,得出结论:合适。
确实,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装饰了。一桌一椅,都是素雅平淡,但又有一两盆植物,艳丽的花朵掩去了桌椅的单调。桌椅都很普通,植物也是随处可见的盆栽,毫无特点。紫岚烟作为一个养在深闺的普通小姐,她的房间确实是不该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的,这样确实再合适不过。但是明明是一个见解独到的大家闺秀,再怎么心思玲珑,也不过及笄之岁,又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没有破绽?
北辰煜想着,掠过那些普通的设施,走向里间。
芸淇和雪竹的房中,紫岚烟随意地坐下。
“主子,后天的南帝大寿”芸淇迟疑着道。
紫岚烟半躺下身子:“我会去,不过后果不计。”
“后果?”雪竹眉头一皱。
“以南宫文的阴狠自大,大概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大好机会。”紫岚烟形容懒懒,“南宫文能力不大,但是野心不小。南帝已老,他自可登基称帝,北c东国的太子,西国的大皇子想要牵制三国,真的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南宫横”
芸淇雪竹看着自家主子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由皱眉,尤其是芸淇,显得有些不甘: “这么说来,南国就要这么简单的亡了?”
“也许会,也许不会。”紫岚烟合上眼,“让我歇会。”
芸淇与雪竹对视一眼,安静下来。
紫岚烟的书房。北辰煜围着那张小巧的书桌转了三圈,从底下摸出一卷字画。
北辰煜未曾多想,解开拴着字画的绳子,展开。
画是芭蕉,栩栩如生。上面有几行小字。
第一行,笔锋柔软,但又蕴含着一股傲气,显然是男子的笔记,写的是:“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第二行,字迹飘逸,看不出是男子还是女子的字迹,但是也是极为悦目,写的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第三行,又是那男子的笔记:“无事将心寄柳条,等闲书字满芭蕉。”
第四行,那飘逸的字写到:“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芭蕉为雨移,故向窗前种。”
北辰煜细细打量这幅字画,保存的很好,但看得出大概有两三年的历史了。那么这字
北辰煜微微一笑,收起字画,回到偏厅。紫阑飒与北辰烽仍在谈论他们那个老顽童师傅,都没有察觉北辰煜刚才的离开。
北辰煜有些好笑,随手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好茶!北辰煜放下朴素的茶杯,看着那碧绿的茶水,回味着它的味道,想到紫岚烟的解释,施恩玉露好名字。水好,名好,茶更好。只是有些可惜,凉透了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