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之后还能有意识吗?”酷拉皮卡缓缓的坐起身挫败的将脸埋在膝盖上。
从17岁到25岁,和幻影旅团整整周旋了七年,双手沾满了蜘蛛们的鲜血,自己最终也死在了蜘蛛的手上,这样的结局其实早已料到,也能坦然的接受,只是为什么自己还会醒过来?死亡的终结不应该是永恒的安眠么?
“醒了啊,还有没有在发烧?”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酷拉皮卡的思索。
酷拉皮卡震惊的抬起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黑亮的短发,沧桑而又俊朗的面容,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酷拉皮卡呆怔在原地出不了声,自己果然是死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看见已经死去的师父?
黑发的男人伸出手探了探酷拉皮卡的额头:“嗯温度总算降下去了,高热昏迷了好几天,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额头微凉的触感唤回了酷拉皮卡的神志。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酷拉皮卡的声音在颤抖,湖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他清醒时从来不曾承认过的期盼。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眼睛里的哀伤一闪而过,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要承受族灭之痛,也难怪想用死亡来逃避残酷的现实了。
随手将酷拉皮卡金黄色的软发揉得一团乱,然后弹了一下酷拉皮卡的额头不怎么正经的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小鬼,你这条命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哪怕是再痛苦你也得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没死吗”酷拉皮卡一时间有些混乱,但没有死亡的事实让他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既然自己没有死,那么就代表复仇没有结束,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是没有权利放任自己的。
简陋狭小的房间,老旧的家具,印着碎花的棉被眼前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
黑发的男人比印象里的师父要更年轻一些,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疼惜,只是没有了那些叫人看不懂的复杂与晦涩。那丝疼惜也廉价得如同一般人见到遭遇了莫大不幸的陌生人时事不关己的同情。
还有这双手,酷拉皮卡将双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刚醒来时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就完全松懈了下来,现在才发觉这双手c这具身体的异常。
这是一双不曾经过锻炼的孩子的手,没有层出不穷的老茧,没有熟悉的锁链,没有无数次战斗中留下的累累伤痕
“有镜子吗?”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与思索,酷拉皮卡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只是这个结论有些匪夷所思,所以还需要其他更强更有说服力的佐证。
“啊?”黑发男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镜子。”酷拉皮卡沉着的重复了一遍。
“啊?哦”男人明显被酷拉皮卡不同寻常的冷静以及诡异的要求给搅糊涂了。
抓了抓乱糟糟的短发,男人一边嘀咕着“麻烦的小鬼”一边拉开门一阵风似的闪了出去。
如此熟悉的反应让酷拉皮卡不由得翘了翘嘴角,师父总是这样不懂得拒绝,哪怕提出的要求再奇怪再过分,甚至是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他也会一边唉声叹气的抱怨一边尽心尽力的满足。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声,片刻后男人颇有些狼狈的出现在了门口,将从村民手里借来的小镜子抛给酷拉皮卡,然后双手抱臂歪靠在门框上。
酷拉皮卡捡起镜子举到面前,镜子里的面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五官轮廓,陌生的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稚嫩感,这分明是一个温室里娇养出来的少年的脸。
“原来12岁的自己是这样子的啊”酷拉皮卡暗自叹息,如果不是重新回到了这个年龄,他压根就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那时年幼的自己整日沉浸在仇恨与绝望当中不得安宁,现在回忆起刚失去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