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娘,这只是几味温和的药,平日用来补身子也不碍事,反倒是十一这般干扛着也不是回事儿,实在不成,便让她起来在房里走走,总躺着便是没病也得躺出病来。”她很清楚十一的身体,所以这药挑的仔细,不会伤着元气。
至于苍裕和的说法初九端着药碗的手不禁握紧,她思来想去整整一宿,心中早有思量,这是一场赌局,今日端药前来,就是决意要孤注一掷,她也很清楚失败的后果。
婉娘叹了口气,心道这几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说起来,你啥时候学会的医术?我咋不知道。”
“耳濡目染,初九跟着看的多了,也便懂了些,从前只是一直没尝试过,现在尝试了一下,爹不也说了,初九这是天生药根。”初九说着便给十一唤醒,让她把药给喝了。
婉娘也没拦着,就是唉声叹气,“依着我瞧,这叫老天有眼,给你这么好的医术作为补偿。”
“或许吧。”初九笑了笑。
“啧,你这孩子。”婉娘重重地叹了口气,昨个她才听人说起初九这孩子又给人治病了,医术比他们家的老子还好什么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但不管怎么着,有这手艺也饿不死,就算嫁不出去。
想到这嫁人,婉娘又是一阵唏嘘,跟初九说起那本家是怎么怎么的狠心,初九也只是应着声,没插嘴,也不好插嘴。
“娘,如果二花筳来接我,就说今个我不去铺子里,打算去猎户那看看,有些草药咱们这也短了,我便提早点去收些回来。”见婉娘说完了,初九赶忙插嘴说道,以免再被抢了话去,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
“那不成,毛老八今个可不去,你自个去肯定不成。”上次让初九跟着毛老八去收毛药的事情,她到现在还后悔着呢。
“若不然,就让二花筳陪我好了。”初九又试探着问道,虽然这样会耽搁了铺子里,但也是没法子的,十一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不能再耽搁了。
婉娘点了点头,瞧着初九的模样,就知道这孩子昨个许是没睡,这孩子脾气本来就倔,自打出了那事情后,更是倔到了骨子里,只是比起从前,要来的软倔,事事不明着倔就是。
她现在也不指望这孩子能怎么怎么,只希望这孩子能当真的像表现出的一样,将过往的那些狗屁倒台子事情都给丢下,他们家虽然穷,可养活个人也就多口粮食的事情,再者说了,这初九还有医术傍身,有什么好担心的。
初九见婉娘在盯着她瞧,便冲她笑了笑,把两个白蓝花纹的药瓶子搁在了十一的枕头边,然后叮嘱十一要怎么吃药,还给十一塞了颗进嘴巴里,十一本来皱着眉头,在舌尖碰触草药之后立刻眉开眼笑。“甜的。”
“嗯,都是甜的,不过不能多吃,这是药不是糖,知道了吗?”
“嗯嗯。”十一吐了吐舌头。
“鬼机灵。”初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惹得她咯咯笑。
天色尚早,门外便已经传来马蹄踢踏声,想来是二花筳已经赶来,初九抿了下嘴唇,依着这二花筳的往返时辰来看,怕是沾了炕头便又起来了,便寻思等一会便让他休息一下,自己独自上山采药。
出门看,果然是二花筳,他笑着冲初九招手:“九小姐,我带了鸡蛋灌饼子给你,可香了,这么一大早的也不好让师娘再忙活不是。”
初九刚想搭腔,门里就传来婉娘的声音:“呦,瞧不出来,你二花筳还这么知道体贴人啊。”
婉娘嗤笑一声走了出来,那二花筳连忙赔着笑。
“师娘那么早,咱们这不是怕累着您老人家嘛,这饼子可是老王家的,味道那叫个香啊,要不您老也来点。”二花筳说着把饼子往婉娘面前凑,婉娘挥手赶了赶。
“拿开拿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