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以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没有一样,你明知她是不一样的!”即墨知道先失去理智就先输,但他不得不失去理智,因为,他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
那个女子,已经不是单纯的人偶,她有了自己的心智,经历过前世c今生和转世——三生三世的记忆,她,已经有了独立于天地的人格,会思考,有感情,有了完整的七魂六魄!
而这样的鲜活的存在,却即将腐朽,即墨不能接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她是他施法修复的人偶,便如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般疼爱c不舍得吧。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那种不可抑制的情愫,根本不是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疼爱的那种感觉。
无论如何,他已经,早就,没有了理智。
看着这只有着同样面孔的鬼,即墨确定自己已经处在疯狂的边缘了。
疯狂的念头遽生,一团桃花碎瓣席卷如飓风,陡然间奔涌过去,罩住了绯枯的枝头,却根本就如一团烧的的热火朝天的火团,掉进了大海,连个波澜都没有。
绯枯随着悠然洒落的桃花来来回回晃悠着,姿态实在悠闲,但他还没有走。
即墨一出手就后悔了,想再恳求又不知如何说起,一时伫立不语,一脸萧索,横握玉笛的身影在灿烂春光里格格不入。
一副画卷,在这寂寥而又热闹的春光里,凭空出现,然后,腾地起了火,慢慢被烧成火星,点点莹白,消散在风中,那画中少女的脸在乱蹿的火苗里毫无笑意,冷寒如凋零多年的梦中冬蕊。
一杆玉笛横飞削去,唰的一声,桃花满枝,断落在地,即墨根本不在意什么法术,只挑刁钻的武功招数使出,悉数招呼在绯枯身上,奈何一代巫师的玉笛也不是个普通的玉笛,而桃木本就是道家法器,绯枯躲过了玉笛,还要去躲四处断裂乱飞的桃树枝,一人一鬼用出天下难得一见的武功,大打出手。
“小东西,别动那些花花肠子,你以为淳于那家伙见到了她的画像,你还有机会了?”绯枯凝鬼气为剑,一剑挑开玉笛错影纷繁的一招,又变挑为刺,直取即墨檀中大穴。
想他当年做人的时候,可也是江湖上排名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的人物,怎能输给江湖后辈。
(当年,有淳于在,你也敢称第一?有即墨若水在,你也敢称第二?)
如意画坊,花园。
清风细柳,桃花流水。
美人抱着团扇扑蝴蝶,抛媚眼,风情无限。
亭子里端坐着的小姐却气得差点将几案上的古董茶杯摔在地上。
隔着亭台楼阁,巧妙的设计,开一扇窗,里面人看得见外头,外面的人却浑然不觉那亭台楼阁里还暗藏玄机,夏后余陪着老板欣赏着如此美妙的美人图,心中却不停的打鼓,这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怎么办?哎接个生意实在不容易啊,每次都这样,都说什么什么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怎么习惯?每次出来问题还不都是他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去解决。
可是,也只有这样,老板才能琢磨出每个人不同的特点,画出来的画虽然他觉着没有灵魂,但卖相绝对好,绝对值大钱,这一点,他们绝对有共识,那就是赚银子越多越好!
想着白花花的银子,漫天都是,夏后余不禁两眼开始发光,忐忑的心境已经浑然不在,忘乎所以,突然,冷不丁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莫公子今日回来。”白纱覆面的少女执着碳木灰做成的墨条,在白色画板上轻轻来回勾勒着一些线条轮廓。
什么?莫公子,是哪门子的公子,这个从来不为画坊做一点点贡献的人,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回画坊蹭吃蹭喝,着实讨厌,这次出去已经一个月了,还以为不会回来八成已经饿死荒陌,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