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冬吩咐道,“叫雁竹回来开箱把前儿备下的那座香檀木的笔筒取出来,你去送到祥园,顺便瞧瞧他们吃完酒没有,速来回我。”
温华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千冬急匆匆回来了,回禀道,“三爷和客人们还在吃酒。听三爷身边伺候的明昼说,二爷先前也陪着吃了两盅,后来家里来了道喜的,二爷便去前堂招待了,听说颜家派人送来了贺礼,老太太和大奶奶正准备回礼呢。”
温华诧异,问道,“郡王府怎么说?他家小王爷可是中了解元,没派人来接么?”
“听说派了个管家来,被小王爷几句话骂回去了——刚刚也送来了贺礼。”
温华眉头微皱,“送的什么?把礼单拿来瞧瞧。”
礼单拿到手,温华细细浏览了一番,见送来的不过是寻常之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松了口气,叫千冬把礼单送回管家那里,且嘱咐道,“你去和管家说,送给王府的回礼不必太过丰厚,比他们送来的略加上三成就足够了——人家也不在乎这点儿东西,规规矩矩的方稳妥些,太厚重了说不定人家反而不喜。”
事情都处理完,日头也不是那么晒了,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抱在怀里,“我去花园子里坐会儿,没有大事不必去找我。”
一本书是《渔猎杂谈》,另一本是《泷城诗集》,温华在假山一侧的凉亭里坐定了,翻开来细细阅读,读到佳句便随手取下一支珠簪在木桌上轻轻比划着,竟是读得入了神,顾不上理会别的了。
直到一束抹煞不去的灼热视线盯在了她身上,那视线热情地几乎要穿透她她抬起头来,眼前站着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宝蓝色的长袍,腰间一枚金麒麟,袖口挂着一串红麝香珠,两颊上涌起红晕,面上微微笑着,一手扶着凉亭的立柱,另一手持着一柄折扇,看得出来已有几分醉意。
那人说话了,“你看的什么书?”
声音还真是不错温华想着,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回答道,“是《渔猎杂谈》和《泷城诗集》。”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他脸更红了,垂下眼睑。
温华掩口轻轻一笑,“先恭喜你了,听说是第二十九名?家里都为你高兴呢。”
颜恕抬眼看向她,欣喜中带着些许小心,“你c你高兴么?”
温华扑哧一笑,“这是好事,自然是高兴的。”
闻到他身边淡淡的酒味,突然瞥见他衣角上的几块泥印她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即笑道,“你身上都是酒味儿,到底喝了多少呀?我记得祥园通到这边的小门平日里是锁上的,你怎么进来的?”
他闻言一僵,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唔,他们两个喝的多些我——出来走走。”说罢,细细的瞧了瞧她的面色,“你生气了?”
“春泽哥哥”温华叹息一声,看了看周围,拉着他扭身藏进假山里。
颜恕只觉得手中满是温柔,恍恍惚惚的瞧着眼前婀娜的身形,试探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见没有被甩开,立即紧紧的攥住了。
温华左拐右拐将他带到假山的中心,这里设有石桌石凳。因此处安静,她有时会带着丫鬟过来看书,所以除了早晨进园子来洒扫的丫鬟婆子,别人是一概不许进来的。
此处的假山比别处都略高些,正好遮掩了外面的视线,温华挣了挣,却没有挣开他紧握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不禁脸上微微泛红,啐道,“放手!”颜恕却不理会,按着她坐下,自己坐在了她旁边。
不待她开口,他攥着她的手越发的火热了,“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失礼,可是一想到后天你就”你就是我的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你欢喜不欢喜?”
温华觉得脸上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