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你看,这一针要这么扎,别着急,慢工出细活,你看红儿就绣得挺好——不过红儿,你也要动作快些,你看你小姑姑一朵花儿连叶子都快绣完了,你这才绣了两个花瓣儿”
红儿满眼羡慕的瞧着温华手上的那只绣了一大丛牡丹的帕子,嘟了嘟嘴,忽然说道,“大姑姑,要是我比小姑姑绣得快,你的花儿帕子给我吧!”
不等温华说什么,元元先不乐意了,“这是姐姐做新娘子的时候用的,你不能要!”
红儿嘟起小嘴儿,半天——“哦,那我也要做新娘子!”
不料元元却极为认真地点点头,“姐姐先做新娘子,我再做新娘子,然后才是你呢。”
温华一愣,忍不住笑喷了,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和红儿的奶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奶娘更是搂着红儿直亲,嘴里喊着“我的好姑娘!”
元元和红儿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在笑,面面相觑不明白哪里不对劲儿,茫然的看着周围,嘴角塌了下来。
温华知道小姑娘们脸皮薄,上前把她们搂过来,清清嗓子,“好啦,你们别笑啦。”她低头看着这两个小丫头,道,“等你们绣完了这朵花儿,若是绣得好,我就教你们做头花儿,”说着,指指自己头上戴着的一朵嵌了珍珠的绢花。
好言好语哄了半天,好吃的好玩的许了一大堆,好歹把两个丫头哄住了。
温华和颜恕的婚期定在元真曾经提过的八月二十日,虽然距离成亲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很多事情需要周详的安排,但她仍然决定在鸿泉女书院待到六月放假,在二月份书院开学之前,她还有不少时间安排家里的事。
她一边忙着给自己绣嫁衣,一边操心家里的账目和嫁妆单子,竟是一会儿也闲不下来。
这几年来宋氏一直在为家里的这几个姑娘攒嫁妆,元元和红儿的亲事是七八年后的事儿了,更不要提英儿才刚会走,离嫁人还早着呢,因此这次宋氏便打算把自己攒的棉花布料c衣裳料子以及准备用来打家具的木料都使上,家里藏着的金子也取出来了一大半预备着给温华打首饰用。
对于自己的婚事,温华心里早就有数,嫁入颜家本就是邓家高攀,她的嫁妆若是薄了,将来在颜家过日子难免受冷遇,宋氏为她准备嫁妆是她的心意,真正占大头的还是她自己准备的嫁妆。因此在她知道宋氏决定把家里的大部分金子都拿出来为她打首饰时,便私下跟宋氏说了只要一套金头面,另外再做一个六两重的大金钱压箱底,至于做成什么样式就随宋氏的意愿了。
定下婚期的第二天,宋氏便带着两个儿媳妇开始套棉被c裁衣裳,又遣了儿子去寻了城西有名的木匠老三,打算照着最时兴的样式给她打套家具。说起这木匠老三的来历倒还有个笑话,话说在木匠老三还不叫老三的时候,有一回他和人家喝酒,酒醉后吹嘘自己的能耐,言道祖师爷第一,他师父第二,他就只能算老三了,酒馆里众人有起哄的便真这么叫他,他倒也答应着,后来时间长了人们只晓得喊他老三,他的真名倒很少有人记得了。不过他的手艺确实好,只要能画出来的样子,他便能做出来,尤其讲究用料和线条,雕刻的花样也活灵活现,精致又细巧。
温华看了木匠老三给了图样,半天拿不定主意,总觉得有哪里不足的,和平羽拿着图样修修改改的倒也折腾了几天,最后终于敲定了家具的样式,并且还添置了一样图册里没有的家具——梳妆台。这时候的妇人化妆,所有的用品都装在一只妆奁盒里,就像温华之前一直在使用的镜奁,妆奁盒的大小空间有限,能放的东西也有限。这几年温华66续续攒起来的首饰不少,以后估计会更多,因此她就将梳妆台的下半部分设计成两排扁抽屉,每个抽屉里可以放置一套的首饰,每排抽屉又以加了锁头的铜条固定,如此环环相扣,没有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