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里慌张的去给二哥他们续了茶水,有客人在,她不好一直在堂屋里待着,犹犹豫豫的回了厨房。
宋氏见她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你怕什么?我没答应人家。”
啊——?温华有些尴尬,眼睛看着墙,“婶子,我还小呢”
宋氏道,“就是因为你还小,我才没答应。毕竟关系到你的终身,你才几岁?还是太早了,我告诉你五奶奶等你大些再考虑这事。”
温华顿时松了一口气,可隐隐的又觉得好像有一丝失望
失望什么?有人求婚你就飘飘然了?她敲敲自己的脑袋,暗骂了一声笨蛋,摸起刀把菜板上的葱姜切得粉粉碎。
宋氏瞧着温华脸上的红晕一直未褪,悄悄乐了一会儿,心里有了谱,便不再提起这事了。
当日邓知仁与三彪和肃癸吃酒吃的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送走了两人,邓知仁一回屋就给宋氏认起错来,看在他表现不错,宋氏只是不咸不淡的训斥了几句,就不再追究了。
都以为这次的豆腐事件圆满结束了,谁知当天下午就来了不速之客叫嚣。
来的是那个孙飞的叔叔孙二果,他自小是被大哥拉扯大的,后来成了亲分了家,因他头脑灵活,又娶了个会算计的媳妇,家里渐渐过得比他大哥家还要强些,但他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女儿,因此非常看重孙飞这个侄子,知道孙飞被打了,还被人抢去了生意,他大哥也只是骂了几句,但他孙二果却自认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加上中午又灌了二两酒,就放下话来说要找邓老虎那小子算账。
他醉着就从孙庄出来了,一路走一路嘀咕,路上小凉风吹着,等到了邓家村的时候,酒也渐渐醒了。他知道邓知仁的娘是寡妇,不好直接去他家,又想起“邓老虎打架不要命”的传言,因此便谨慎了起来,想着在邓家村转悠一会儿,寻个认识的人许下些好处随他一起去,可这会儿天寒地冻又正值过年,人们躲在家里轻易不会出来。不过他转悠的多了,还真遇上一两个认识他的,问了几句,得知是他的侄儿被邓知仁打了,就都尴尬的笑笑避开了。
他本想找个人替他说道说道,见此情景,七分火气就变成了十分,不顾会有什么闲言碎语,直接就去敲了邓知仁家的大门。
宋氏因为他是外姓男子,就没有开门,再加上听他的口气像是来找麻烦的,就更不愿意搭理他了。
孙二果见没人给他开门,胆气就壮了些,站在门口叉着腰嚷嚷起来。
宋氏本不愿意搭理他,然而孙二果渐渐有些言语不堪,这却是不能听之任之的。邓知仁趴在炕上睡得昏沉,宋氏将他弄醒了,道自家门口有人骂街,似是为被邓知仁打了的人来讨说法的。
邓知仁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一听这事,立刻就从炕上翻下来了。这还了得!自己打不过就请长辈来找回场子,十里八乡还没见过这么怂的人呢!他随手从门旁取了一根哨棒,推开门闩就冲了出去。
孙二果正骂的得意,听见开门的声音还道是对方胆怯,出来服软的,不提防邓知仁挥舞着棍子就朝他过来了,他大惊失色,疾步往后退,却不提防被脚下的一块土坷垃绊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邓知仁又补上一棍,孙二果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地上滚了两圈,躲过了棍棒。他爬起身跳了两跳,气急败坏的嚷道,“小子!你想要我的命!”
邓知仁手里握着哨棒,立在家门口,满脸的不屑,“呸!你的小命值几个钱?不值得脏了我的手!敢在我家门口泼脏水,今天就别想再完完整整的回去!看棒!”
孙二果看着邓知仁手里七八尺长的哨棒,残存的那几分胆气早已没了大半,躲了几躲胳膊上仍是挨了一棍,疼的直冒冷汗,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往邓知仁脸上一撒,趁着他转脸回避的工夫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