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外行走时因路途遥远,携带金银十分不便,而且山贼强盗们常常借由车辙的痕迹判断行人或车队里面有没有重物,出于安全的考虑,很多人宁可缴纳些汇兑费用也愿意使用银票。
大德钱庄的分号开遍全国各地,拿着钱庄开具的银票或凭证在任何一家大德钱庄都可以兑换银两。它和其他钱庄不同的是,虽然大德钱庄也收取银票的汇兑费用,但同时他还会付给客户一定的利息,这样就吸引了众多的资金。利息比例虽然比汇兑费用的比例低,但利息随着存储时间的延长而不断积累,每次汇兑时的费用却是按比例固定收取的,所以,对于在钱庄中长期存银的客户而言,有时累积的利息不仅能支付汇兑费用,还可能仍有结余。
秦远让芮光和十寒在小厅里守着铜皮箱,他带着温华和钱庄掌柜进了更里面的一间屋子,温华见这间屋子长宽只有一丈,装饰的极其简约,一张长案上供奉着财神,下面是一张四仙桌,桌子两侧各有一把太师椅。
秦远坐在其中的一张太师椅上,温华就在他身旁站着,掌柜亲自捧出一本账簿,翻开察验了一番,噼里啪啦扒拉着算盘演算了几遍,将数字写在一张纸条上给秦远看,秦远取过算盘自己又算了两遍,便点点头,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着扔到桌下的一个铜痰盂里,眼见得烧成了灰烬,才将桌上的一杯凉水倒进痰盂,纸灰被水一打立时就化成了碎末。
钱庄掌柜先是开具了一张一万两的凭证,盖上钱庄印鉴,又取出一沓银票交给秦远,秦远就着跟前的算盘点算清楚,将银票和凭证用一个薄薄的铜皮匣子装了锁上塞到怀里。
二人告辞出来,叫上抬箱子的芮光和十寒,便上了一辆不知从哪里来的骡车离开了大德钱庄。
骡车上的帘子围得紧紧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车夫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一身的皂色,满脸的怒相,芮光和十寒一前一后紧跟着车子,温华坐在秦远的对面,她摸摸铜皮箱,“这箱子这么大点儿,一个人就能抱走,不怕被人抢了么?”
秦远笑眯眯的看着她,拍拍藏着铜皮匣子的胸口,低声说道,“要紧的在这儿。”又点点铜皮箱,“您试试看,这箱子虽然看着不大,却是全铜的,本身就有六七十斤重,里面装上东西,哪里是轻易就能抱着跑的?”
“啊?我还以为只是包了一层铜皮呢!”她使劲推了推箱子,果然没能推动。
骡车行了一刻钟,来到一所不起眼的宅院后门,秦远让温华就在车里守着,留下车夫,带着芮光十寒把箱子抬了进去。
温华又等了约有两刻钟,秦远才带着十寒出来,两人换了衣服,秦远是一身棕褐色的衣衫,十寒则是一身蓝衫,二人把温华送到了客栈,恰好邓知仁也带着朝英朝益回来了。
秦远拉着邓知仁进屋说事,十寒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守着,朝英和朝益中午饭没吃两口就给人帮忙去了,这会儿不免觉得肚饿,跑出去买了一斤肉包子,拉着温华坐在院子当中的石凳上就着茶水吃着。
“二哥这事儿办的真是仗义!”朝益囫囵吞下半个包子,却噎住了,赶紧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儿,看温华面露疑惑,瞧了十寒两眼,挠挠头,“二哥还没跟你说?”
“说啥?”她不知道邓二哥是怎么跟这两个小子说的,只好装不明白。
“听说他们主家被人陷害躲了起来,这些人落到仇人手里要被发卖,他们主家的朋友也是二哥的朋友,就托二哥把他们赎出来,听说要背井离乡去老远老远的地方呢!”
“这样啊——”温华挑了挑眉,转移话题,“中午你们干嘛去了?”
“给人帮忙去了呗,”朝益丢给她一个包子,她接过来咬了一口,唔,还真挺香!
“刚才我们跟二哥去见了镖行里的人,好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