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恩义街东西向,长约三里,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商铺,附近还有许多旅店和延伸出去的街市,这条街在运城甚至其他地方都非常有名,每天从早晨一直热闹到半夜宵禁,是很多来到运城的人们经常去的地方,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各家旅店就开始有人进出,商铺的货物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发往各处,白天游人如织,大大小小的商贾在这里探听消息寻找商机,等到了夜幕降临,这里又成了灯火通明的夜市,吃的玩的乐的,应有尽有。
他们从客栈里出来,走过两条街道便来到了恩义街,三人顿时就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吸引了,若不是有邓知仁在一旁喊着,只怕早就顺着人群跑得没影儿了。
他们从东头开始顺着人群往西走,有热闹就瞧一瞧,有好吃的就买一些,等走到一半的时候,几个人也饱了。
几个人有些渴了,瞧见前面有个卖茶的,便走上去要了一壶茶,一叠花生,一叠瓜子,围坐在一起闲聊,谈谈适才的见闻。
“这回秦家可是大手笔!”
“秦家”两个字钻进了温华的耳朵,转头看了一眼,是邻桌的两个男子在聊天,她不由留神倾听起来。
“赵哥,这回能赚不少吧?”其中一个身量较小的消瘦男子谄媚的给另外一个胖乎乎的男子倒上茶水。
“嘁!你还别说,这次还真就赚不了多少!”那胖乎乎的男子一脸可惜的样子,引来另一人的好奇追问,他往嘴里扔了粒花生,摇摇头,言道,“这次秦家放出来二百多人,大多是交了赎身银子的,便是那没交赎身银的,你以为是交不起?错了,那是不让他们赎身!”
那瘦子疑惑道,“难道是犯了事才被主家卖掉?这样的奴才可不好卖呀!”
“也是,也不是!”那胖乎乎的男子神秘的摆摆手指,看看周围,发现旁边只有三个孩子和一个青年正背对着他们说笑,遂放心言道,“这被卖掉的是伺候原来那位秦老爷的,现在的这位秦老爷不待见他们,所以巴不得赶紧把他们卖掉,半年前就找过我了,可不知道为啥直到昨天才把人送来。”
那瘦子恍然大悟,“嗐!这大户人家的事咱们心里明白就行,知道得多了,还做不做生意?”
“就是就是!”那胖子摇摇头,“本来还盼着能有些好货色,偏偏十几个里面,有老有少,老的已经半截入土,小的还在喂奶,那几个正年轻的又没干过重活儿,你说这买卖偏偏那位大管家还非要卖掉,说卖多少钱都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卖到百里以外,你说这本来就货色不好,还提那么多要求,若不是看他赏钱给的足,这买卖我才不干呢!”
瘦子想了想,问道,“这样还怎么卖啊?城里是留不得的。”
胖子仿佛胸有成竹,“我明儿摆到西市去,看那里有没有人买,不行的话就直接转给别家,亏就亏点儿,不能砸手里啊。”
听到这儿,温华给邓知仁使了个眼色,邓知仁会意,趁着起身结账的功夫,将那二人的相貌牢牢记住,他知道温华这次来运城的目的,此刻遇见与秦家有关的事情,自然上心。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吃饱喝足,在恩义街上逗留到将近宵禁的时候才回了客栈。
第二天一早,在客栈里吃了早饭,几个人收拾整齐,向伙计打听西市怎么走,原来西市就是在恩义街西边的一处市场,此处专卖各样牲口和人口,生意十分兴隆,官府在市场里还配备了专门的文书,以便即时交易及时办理。
邓知仁先是买了一头黑驴,连着鞍子一起花了十两银子,又花了三百文钱办了手续,从今天起,这头驴子就属于绛县邓家村邓知仁的了。据他说,幸亏这里市场大c牲口便宜,这么一头带鞍黑驴若是在绛县——没有十四两银子休想买到。他把温华举上去坐在上面,温华顿时就觉得视野开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