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
守静堂内,整整一个上午,几乎都是田不易一人在说话,从旭日东升一直讲到日上三竿,从道玄万剑一二人弑师讲到他与掌教决战,最后,他终于把自己所知道有关于诛仙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在这期间,在座的其他人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他说完之后,守静堂内便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虽然里面还有或坐或站的八个人。曾叔常等人显然一时无法相信,也不愿意想信这一切,他们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田不易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信口雌黄的“无稽之谈”,但是,他们却又再找不出更好的解释来说服心底里的判断,最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胸口无形中都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的压着一般,压的道法如他们一般高绝之人也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宋大仁略显匆忙的从门外大走进堂中,对田不易一拱手,道:“师父,各位师叔伯,有位通天峰的师弟来找萧师兄,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田不易与在座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道:“萧师侄,你去见一下吧。”
萧逸才刚转身离去,可眼珠一眼,对田不易等几位师叔道:“事已至已,还是全凭各位师叔做主吧。”而后一转身对宋大仁道:“劳烦宋师兄,将那位师弟带进来吧。”
宋大仁并未有所动作,而是看了一眼师父,只田不易点过了头,才道:“萧师兄客气了。”
说罢,宋大仁便转身走出守静堂去,只片刻,便又带回一位相貌清瘦的年轻掌门弟子,对萧逸才一拱手道:“萧师兄,便是这位师弟了。”
萧逸才也一拱手,谢道:“有劳宋师兄了。”
宋大仁微微一笑,算是回应,而后转身对田不易说诸人道:“若师父和各位师叔伯还没吩咐,弟子便先下去了。”
田不易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是。”说罢宋大仁是退了出去。
这时,萧逸才对那位掌门弟子道:“方师弟,在座的师叔和师兄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那个姓方的掌门弟子,道:“是,今早师兄离开通天峰不久之后,前些天下山找寻掌门下落常箭师兄不知为何重伤而回,而后被我们几个巡山的师兄弟背去了玉清殿,经过几位师叔的全力救治,常师兄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自然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田不易曾叔常等上辈首座之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出彼此眼中的一丝隐忧。
最后,还是田不易对那个掌门弟子问道:“方师侄,你来时常师侄如何了?”
“回禀田师叔,弟子来大竹峰之时常师兄已经醒了,还说,还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萧师兄,要萧师兄即可回山。”方姓弟子知无不言道。
田不易面上喜忧参半,对那弟子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吧。”
“是。”那方姓弟子拱手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田不易端起桌上的茶杯,张口将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环视众人一周后,问道:“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曾叔常第一个道:“田师弟,不是我等不信你,只是适才你所说之事太过,太过骇人听闻。以我看,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常师侄吧,听听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天云道人点点头,道:“常师兄所言极是。”
水月大师也道:“事不宜迟,我等还是先去通天峰吧。”
齐昊等三位晚辈弟子也都道:“全凭师叔做主。”
田不易最后看了妻子苏茹一眼,苏茹朝丈夫点点头,而后田不易道:“既如此,我等就即可起身吧。”
说罢,田不易首先站起身来向堂外走去,苏茹等人也都随后跟上,萧逸才等三位晚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