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悲伤地鞠了三个躬,留恋地再看了一眼那个他亲手挖出坑,又将母亲埋入的孤坟,随即转过身,大踏步离去,而眼中,却是bàoshè出滔天的恨意,“柴远山!是你害死妈的!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你还是去死好了!”
今天的夜空没有几颗星星,皆是躲在了大片大片的云彩后面,好像是不忍看到世间即将发生的一幕人lún惨剧。
漆黑,又四处漏风,屋顶也缺了一大块的破旧屋舍之中,柴慕容双手虽然颤抖着,却死死地握着一块刚刚从垃圾桶里翻出的铁片,向着屋内一个沉睡的身影悄然靠近着。
那块铁片,本已锈迹斑斑,却被柴慕容磨得有一处极为锋利,闪动着幽幽寒光。
“如果,你能振作一些,妈又何至于天天被你打得遍体鳞伤,何至于一天打几份工,累到时不时就会吐血,何至于最后积劳成疾而死!我们又何至沦落到住在这连狗都懒得来的地方!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柴慕容看着躺在那里的身影,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心中满是无限地恨意。
他将母亲的死,全都归咎到了他的父亲柴远山身上。
正是那个男人的脆弱,才导致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
他想那个男人死!
呼!
柴慕容定了定神,却仍是止不住手上的颤抖,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将手中那已经被他磨得很是锋利的铁片对准了柴远山的后心,狠狠地扎了过去……
画面一转。
明明已经十四岁了,身体却明显比同龄人瘦小许多的柴慕容刚刚放了学,身上还背着沉重又破旧的书包,手里却已经熟练地自那已经被洗得有些褪了色,且打了好多个补丁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折得极为整齐的大编织袋,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垃圾桶旁,小小脑袋跟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一起钻进了垃圾桶内。
不多时,两个矿泉水瓶及一个易拉罐被柴慕容从垃圾桶里翻出,塞进了那比他身体显得还要大一些的大编织袋里。
柴慕容开心地一笑。
往常这个时候,垃圾桶里的东西早就被他的一些同行们拾了去,只给他留下一些边边角角并不容易被寻到的不值钱的东西。
今天,他算是有了一个大收获。
他觉得,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多转几个地方,应该能有着几块钱入账。
记得几年前的那天,他那一“刀”,最终还是因为心里太过紧张,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手上颤抖太厉害,扎歪了,扎在了柴远山身下的一层被堆得厚厚的,用来隔绝地面凉气的杂草之中。
当那一刀扎歪之后,他就再也没了再扎一刀的力气,更是没了那股子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
所以,他和他那个极为不负责任,至今还在到处鬼混,时不时被小赌坊的人打得浑身是伤的父亲都还活着。
只是,他依然非常恨他的父亲,恨不得他的父亲早点死。
渐渐地,夜已深,柴慕容虽然很累,肚子里虽然曾经有过一个馒头,如今却也已经空空如野,不时地向他发出抗议,但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继续在已经变得很是冷清,只余下没有温暖的路灯散发着昏黄冰冷光芒的大街上不断翻找着垃圾箱里的有价值换钱的东西。
不是他不饿,而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现在,他一天只吃两个馒头而已,剩下的钱,全都被他的父亲夺去要么换了酒,要么进了赌坊再也出不来。
他也试过将自己辛辛苦苦赚得钱藏起来,但总是会被他的父亲发现,然后被他的父亲以他极为不孝的名义暴打一顿。
后来,他也学乖了,或者说是学得油滑了,知道将一小部分钱藏起来,然后把剩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