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定山连连摇头:“我怎么会为难你,我根本没这么想。”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想,可我愿意和你出双入对,并不是为了去显摆炫耀什么,是和你一样的心意,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好。”千叶故作豪迈,“再者我如今是压寨夫人了,张堂主的人是你的兄弟,当然也是我的兄弟,去谢谢人家应该的。”
定山失笑,问道:“压寨夫人这个词,你是怎么看待的?”
千叶摇头:“其实最早,是听瑾珠她们嘲笑我,她们还说……”她的脸涨得通红,那些什么山贼的老婆都是轮流用的,这样难以启齿的话,到底说不得,特别是与定山经历**圆了房,就更说不出口了。
定山不会好奇刻薄的言语,只是心疼,搂过千叶道:“我就担心你始终觉得我们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到时候见了各地的堂主,你就明白了。他们里头有的是商人,有的是读书人,真正腰粗膀圆魁梧威猛的很少,我们又不靠拳头打天下。”
千叶柔声道:“惠梨和二娘都与我说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可为了你,为了我们,我会好好学,我才不要做什么公主,就做你的压寨夫人。”
定山笑道:“神鼎寨不在了,你还真做不成压寨夫人。”
千叶搂着他的脖子说:“那,也是梁夫人。”
两人凑得那么近,定山禁不住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千叶甜甜地笑着,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定山轻声问:“身上还疼吗?”
千叶呢喃:“有一点儿。”
定山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哪怕心中热火熊熊燃烧,也舍不得千叶疼痛,这几日必然要好生克制。
千叶见他正经神情,猜出几分心思,憨然一笑:“少当家,这是想什么呢?”
漫漫长夜,无限美好,只是同一片月色下,韩府二小姐却病倒了。韩夫人以为是将女儿罚重了,少不得百般呵护体贴,可韩越柔仗着病怏怏对什么都淡淡的,母亲的话十句有九句不予回应,心里是寒透了。
韩夫人唯恐女儿一病不起,也不敢一直纠缠她,之后几天从宫里请了太医瞧了又瞧,外头的事也不烦她了,一直就养在屋子里。
这一天院子里的丫鬟忽然来说:“可稀奇了,二小姐您猜怎么着,安国公主来咱们家了,都已经进前门了。”
精神倦怠的人,一下有了神采,好几日不下病榻的人自行站了起来,吩咐丫鬟:“快给我梳头换衣裳,拿哥哥带给我的桃花胭脂。”
且说国舅府,实则就是昔日的韩府,千叶的外祖母是这家的继室,而韩国舅和如今的韩皇后,便是原配夫人的子女,另有庶出的子弟散在家族中,嫡系往下传,只韩继业一人。
千叶是在太子府出生,自然对这韩家祖宅没有感情也没什么印象,她也从没见过外祖母,母亲出嫁时,外祖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当年的纠葛千叶知之甚少,可她很明白,韩家的人都憎恶外祖母和母亲,连带着也讨厌她。
但憎恶讨厌是一回事,千叶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即便是韩国舅也不能真正无视。此刻千叶突然与驸马驾临韩府,韩国舅只推病不见客,但韩夫人与韩继业在大厅相迎,见了千叶,还是要行大礼。
“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随驸马来向表哥道谢的。”千叶温婉端庄,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就是韩夫人看着也糊涂,这还是那个缩在皇宫角落里,冷冰冰与世隔绝的小公主?
韩继业见这光景,心里很不好受,为了父亲的嘱托,他的确有心与梁定山拉近关系,可没想到千叶也搀和进来。他与定山说着朝廷上的事,时不时会瞥一眼千叶,只见她与母亲言笑,优雅从容,是过去从未见过的光景。然而从前人人都嘲笑千叶是可怜虫,说她假清高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