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看着她艰难咽下去的样子,忍不住偷偷吞咽口水,肚子却不配合的叫了起来。
古云静抬眼看了看她,她忍不住小脸一红,将手中另一块黑窝窝又递给了古云静,还道:“大哥的身体虚弱,快些吃吧!我去把这三个番薯洗洗煮了。”
古云静没有接那个黑乎乎的窝窝,反而从萍儿的手中拿走了那三个小小的番薯,和那把青青绿绿的野菜,萍儿不解的看着她。
她丢下了一句:“不吃完不准过来帮忙!”转身就进了厨房,留下了呆愣在那里的萍儿。
不大会,萍儿的眼眶就又红了起来,看着手心的窝窝,又看了看在厨房里面忙起来的古云静,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个窝窝她是混着咸涩的泪水吃下去的,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窝窝。
萍儿是很怕大哥的,从她记事起,娘亲就特别疼爱大哥,大哥在这个家的位置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娘亲将大哥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许多,以前大哥是很讨厌她的,一点也不喜欢看见她,萍儿也对大哥有着畏惧之心,但是现在的大哥让萍儿觉得像是有了依靠。
古云静看着一干二净的厨房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好在她上辈子从小是跟着姥姥在农村长大的,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姑娘,不然来到这里非得饿死不可。
她将手中的番薯和野菜全部都洗干净,打算将野菜用热水烫一下放点盐调着吃,手中的三个番薯切成了块在锅里熬成汤,方才她翻找食物的时候瞧见一捧叫不出名字长得与大米有些相似的东西,应是是能够拿来吃的,这样子今天她与萍儿的肚子也算是能够喂饱了。
古云静做事情手脚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将野菜给烫好了,引着柴火煮了番薯,萍儿进来帮忙烧火,她起身去将那捧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拿了出来,对烧火的萍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萍儿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看着古云静道:“大哥,你从哪找的黍米?咱们家还有黍米?”
古云静一听眼前一亮,知道这肯定是能吃的东西,于是对萍儿道:“大哥昏迷这些日子忘掉了许多东西,这黍米是怎么吃的?”
萍儿一听脸上顿时紧张起来:“大哥,你身子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跟我说说这黍米怎么吃?”古云静摇了摇头。
“用水煮熟了就能吃了。”萍儿答道,却又不放心她的身体,一脸的担忧的道:“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古云静给了她一个‘安啦’的眼神,就转身将手中的黍米用水洗了个干净,她心想这黍米定是跟大米属于一个科类,吃的方法也应是一样的。
不多时,一锅香喷喷的黍米就出炉了,香味勾得古云静与萍儿肚子里的馋虫又叫了起来,萍儿羞得有些脸红,古云静却不觉得有什么,将锅中的黍米饭盛了出来,就着略带苦味的野菜,两个人饱腹了一餐,煮好的番薯汤带着微微的甜味,两人喝了个精光。
饱腹之后,古云静向萍儿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家的事情,这才知道了为何她们的娘亲入了大牢,她这个身子又为何一心寻死。
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古云清,萍儿的父亲古修德是一个读书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科考上面,日复一日埋首在书案里,做着“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唱名赐第,长街游行”的春秋大梦,两年前好不容易过了这安平县的府试,得以进京参加会试,哪只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渐渐的就有人传言说古修德怕是死在了进京的路上。
为了进京赶考的盘缠,古修德背着一家老小在邻村的李大财主家里借了银子,还将家里面所有的土地都做了抵押,前两年这李大财主没有来要钱,是想着那古修德说不定在京里做了什么官,刚刚上任一时半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