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虽然是地主出身,但干了这么多年纺织业,早已是一名合格的商人,凭借商人的敏锐嗅觉,他立刻意识到小小一瓶纯露里面蕴含的商机非常惊人。最关键的一点,这纯露出自赵逸之手,全天下独此一份儿,算得上垄断,更让这份利润提升到可怕的地步。
周平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大人,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赵逸伸手拍了拍周平的肩膀:“我既然把这些话告诉你,自然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周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简直就是平白无故被大馅饼砸在脑袋上,赶紧接住话茬:“大人想要多少钱将配方卖给我?”
赵逸轻笑:“先生觉得多少钱买下配方合适?”
虽然这是在跟范阳县令做买卖,但这年头做生意的,哪个不是虎口夺食。周平左思右想,伸出一根手指:“十万铢如何?这可相当于幽州一年的销售额。”
听到周平的报价,旁边原本只是‘引荐’,没有半点兴趣的程寅,稍微有些佝偻的腰板猛地挺直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笑而不语的赵逸。
十万铢是什么概念,寻常的五口之家一顿饭也不过五铢钱,而吃的稍好的地主顶多十铢钱。范阳县的所有人口加在一起,有万户,城内不过千户。遇到战乱年代,城门封闭,只供应城内居民,足够吃十日!若开支节流,效果发挥更佳,对于现在入不敷出的府库来说,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从城外随便斩获的野菊花,摇身一变成了真金白银,这对于程寅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恨不得立刻让赵逸谈下这笔买卖。可不知道为什么,赵逸始终一言不发,现场一度安静了下来。
“怎么,大人觉得少了?”最后周平打破了现场安静的气氛。
“先生家里在范阳县经营生意也有三代了吧?家资雄厚,也不差这小小纯露的买卖了,要我看就算了吧。我有些累了,今天就这样吧,程寅送周先生回去。”说完,赵逸头也不回的往内府走。
眼瞅着赵逸越走越远,程寅心急如焚,如今府库短缺,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却不知道珍惜,这赵逸究竟是人才,还是蠢材?程寅越发的看不懂。可就在程寅以为这笔好买卖吹了的时候,周平却猛地往前买了一大步。
“大人,且留步,刚才是我不对,还请大人海涵。”
程寅自打当上县丞,整个范阳县就没有说他短处的,治理偌大的县城尚不在话下,偏偏眼前的二人却让他一头雾水。明明是赵逸眼高于顶,怎么反倒是周平先认错?在程寅的注视下,赵逸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先生既然是生意人,自然明白生意人最看重的是诚意二字,到现在为止,我可没见到先生拿出半点诚意。这纯露虽是个小玩意,但只要我开门招商,天南地北自然有人挤破了头往我这送钱,先生开口给出十万买我的配方,是觉得我蠢,还是故意羞辱我?”
周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赵逸看了个透彻,更是小瞧了这个从长安下基层的纨绔子弟。
“三十万,这是我能开出的最高价。”
程寅心里咯噔一下,三十万?全都买成粟米,足够安阳县百姓吃上一个月!若黄巾来犯,守城不出,光凭这些粮食,耗也能把那些黄巾贼耗死!
“大人,这笔买卖做得!”程寅激动地浑身颤抖。
赵逸没搭理程寅,缓缓转身,看向周平,心里不禁感慨,这年头的地主老财果然是富得流油,不压榨不知道肚子里这么多水儿。而且像他们这种人,城破人亡跟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能抢先一步卷铺盖跑路。只要有钱,到哪都是大爷。所以对于这种人,赵逸从来没有半点怜悯。
“三十万够了。”
闻言,周平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下,可还